「被排擠怎麼就不可以殺人了,而且醫院裡有做秘密實驗的鬼,她只要用點計謀,鬼就會殺掉那兩個人。」
這種情況在遊戲裡屢見不鮮,我弟零轉念一想又覺得也不是沒有可能。
祁天錦看了眼在面前和真人無異的水無痕,問道,「你現在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我看你和活人差不多,其他人卻看不見你?」
「我也不知道,或許我是你分裂出來的一抹靈魂,大概吧,我們現在共享一具身體。」水無痕這麼回道。
看見祁天錦嚴肅的神情後她才噗嗤一笑,「和你開玩笑呢,我……我現在也不太清楚,之前我只是躲在你身體裡的一抹意識,當時我的情況很……」
水無痕想了半天才想出一個詞,「博學。」
「博學?」
「是,我知道很多很多事情,主神,鬼,遊戲,這一切的運行邏輯和破解方法我都清楚,但是我的意識越發清明,忘記的事情就越多。」
「所以你現在失憶了?」
祁天錦說完忍不住腹誹一句:怪不得現在沒什麼用了。
在上個別墅里水無痕對她的幫助可大。
水無痕點頭,只當沒聽見祁天錦在心裡的抱怨,繼續道,「我現在只記得變成鬼之後的事情,之前的東西對我來說像一個概念。」
「什麼意思?」
水無痕想了半天,舉出一個例子,「就好比我記得之前的家庭重男輕女,家裡一直找我要錢,但是我不記得他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我的父母兄弟長什麼樣,我只是有一個家裡找我的概念。」
祁天錦眉頭微皺,想起了某個人。
「還有寫小說,我記得自己之前是個寫恐怖小說的,但是我寫了什麼,獲得過什麼成就都忘了。」
那個人的身影在祁天錦腦袋裡越發清晰,這段話那個人也說過——大帥哥。
曾經大帥哥滿臉迷茫地說過他記得高中參加籃球賽,但是只有籃球賽這個概念,球場上發生了什麼,比賽的過程,隊友是誰都沒有任何印象。
「你還記得大帥哥嗎?那個……呃……」祁天錦忘記他的名字了,便打開手機給水無痕看,「這個人,他是你的小說男主角。」
「我記得他,我寫過一個男主角,但是我不記得情節了。」水無痕這麼回道,然後有些猶豫地說,「祁天錦,我也不是真正的水無痕,我……我不知道,總之,我已經不是你在遊戲裡看見的那個人了。
就像大帥哥,他因為我而誕生,某種程度上說,他也算是我的一部分。
但是我和他的情況又不太一樣,冷閻漠完全由我創造,我卻是……」
這下她想不到詞形容了。
祁天錦能感受到她有些焦躁的情緒,連帶著自己都焦躁了起來,她忍不住問道,「你這樣和我有關係嗎?」
「有。」水無痕非常篤定,「某種程度上說,我因你而誕生。」
祁天錦只慶幸誕生出的是女水無痕,要是誕生出遊戲裡的偏執狂男水無痕她就自殺了。
「該下樓了。」祁天錦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手機現在不能用,只能靠自己了,唉。」
她的手機已經被鬼入侵,為了避免後續再被誘導到錯誤方向,還不如什麼都別用。
……
幾個小時前,我弟零帶著李露她們前往地下的太平間……原本是這麼打算的。
但是太平間的大門緊鎖,我弟零用盡辦法都打不開,隨後很快意識到這裡是遊戲,人造的遊戲也得守規矩,沒找到更多線索前,太平間的門不會輕易打開。
於是她轉身說道,「這裡進不去,先去一樓找線索。」
「找什麼線索?」楊華蓉護士問道,她今年剛從衛校畢業,像根鮮嫩水靈的黃瓜條。
「……不清楚,但是在找到線索前我們絕對進不了這扇門。」我弟零想了半天沒想出藉口只能實話實說。
楊姨見狀擠開我弟零上前檢查了一遍門鎖,說道,「這個鎖很好撬開。」
接著從頭髮上拆下一個鋼絲夾,伸進鎖眼裡搗鼓,老式鎖很好開,只要用鋼絲夾探到裡面的鎖栓,再把長短不一的鎖栓全部歸到一個位置就能打開了。
『咔噠』
鎖眼彈開的聲音傳來,楊姨把手按在門把上時,身上突然冒起一股寒意,就好像……旁邊站著一個人正惡狠狠地瞪著她。
她轉頭看去,楊華蓉青春秀麗的面龐在黑暗中也很漂亮,和長相無關,這是獨屬於年輕人的朝氣。
但是楊姨身上的感覺久久沒有褪去。
「楊姨?」李露催促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