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因我想到與你夫妻多年,這我也尚可容忍,卻又不想你不但無恥,且心腸竟是如此歹毒!
「你屢次三番謀害我的女兒,今日我若還容你在我陸家,豈非枉為人父?
「——陸榮,你筆墨伺候!現今我要將她驅逐下堂,隨後你去知會順天府,讓官府將她押去,人證口供既然皆已齊全,便讓他們按律定罪!」
蔣氏大駭:「陸階,你要殺我?」
驅逐下堂她便已非陸家人,再送入官府定罪那必是死罪!
「豈是他要殺你,這是你咎由自取!」程夫人怒罵,「你喪盡天良,禽獸不如,我們殺不了你,難道王法還殺你不得?你連個五歲的孩子都容不下,你就該以命償命!」
「可她不是沒死嗎?」蔣氏面肌顫抖,指著程夫人懷裡的陸珈:「她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嗎?你們憑什麼讓我償命!」
陸珈聞言一聲暴哭:「果然我沒死她是不滿意的,就因為我還活著,所以不配追責!
「我九泉之下的母親倘若知我如此,理該把我一道帶過去才是!」
程文惠聽得暴躁:「姓陸的!你到底有種沒種?!」
陸階黑著臉接過了陸榮遞來的紙筆。
蔣氏瞪大眼搜尋著人群,忽一下看到了臉色慘白的陸瓔,當即叫喚:「瓔姐兒!你這是要看著你母親赴死嗎?我若死了,這世上便再無人護著你了!」
「住口!」二太太周氏沉聲怒斥,「她是我陸家的小姐,她姓陸,她的身份地位榮耀都是陸家給予的,跟你這毒婦有何相干?
「她便是從沒有過你這個母親,走出去也有尊貴的身份!你休得在拉扯她!
「——瓔姐兒,你過來!」
從得知消息時起,陸瓔就出來了,可事態每發展一步都超出了她的想像,也完全不由她控制,此時望見人人喊打的蔣氏,她已把下唇都咬破。
「瓔姐兒!」
蔣氏又在嚎叫。
陸瓔咬牙,擠出人群跪在陸階面前:「父親,我知當下罪證確鑿,母親罪無可恕,可她畢竟是女兒的母親,還請父親看在女兒份上,免送母親入衙吧。女兒當下婚期在即,如若,如若生母遭災,女兒也斷沒有歡天喜地出嫁的道理!」
「瓔姐兒!」
三太太伍氏走過來拉她,卻拉不起來。
陸階棄筆沉聲:「陸瓔,你若還想做陸家的二小姐,那就從現在起認清自己的位置!」
「父親……」
「二小姐!」楊伯農上前,「太太所行之事如今全城上下都已知曉。大小姐乃是皇上金口玉言賜婚的沈家大少奶奶,倘若陸家如此還能容她,那累世家風便無端正可言。
「沈家正蒙受莫大皇恩,對此如何態度暫且不說,你讓陸家在皇上面前如何交待?
「若皇上問責,那麼陸家合府上千人之眾皆要被牽連,二小姐也要受累。
「再者大人若此番處事不公,那陸家在世人眼裡便是家風不正,是非不分,於二小姐的名譽也斷無好處。二小姐,你還是快退下吧!」
蔣氏怒道:「楊伯農你住口!」說完她又猩紅著眼看向陸階:「我是嚴家的女兒,你要休我,也得讓我先見到嚴家人!你也得問問他們同不同意!
「陸階!我父親還在世呢,他是內閣首輔,滿朝之上舍他其誰?你敢就這麼對付我,除非你不想要前途了!」
她的嗓音已經嘶啞,帶著歇斯底里的力量。
又轉頭看著陸瓔:「去嚴家,讓他們來人!你跟他們說,他們敢不來,那就別怪我!」
蔣氏撕扯著嗓子在吼。
淚汪汪的陸珈抬起頭。她看了一眼身邊怒不可遏的眾人,又看向陸階。
程夫人拍著她的後背:「別怕。」
陸珈卻道:「她雖然可恨,但此言卻有道理。倘若陸家不管不顧把她收拾了,回頭嚴家問責,陸家也是理虧。」
陸階轉過了身,看向了她。
楊伯農道:「大小姐三思……」
陸珈站起來:「今日陸家因她,因我,丟的臉已經夠大了。若再送去府衙,無非是讓我們陸家多幾分恥笑。
「她雖不仁,嚴家到底待我們不賴,對父親也都有提攜,不知會他們說不過去。
「父親覺得呢?」
陸階別開了木著的臉,良久才道:「我覺得有道理。」
旁邊的陸瓔望著他們,下唇已經咬出了血。=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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