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夫人提醒道:「如此興師動眾,恐怕不好。」
嚴述看了一眼,又改下命令:「多分幾批人,沿路暗訪!」
「老爺!」
管事剛要說話,此時外頭又有人走進來,卻是個挎著刀的護衛,一進門也遞了兩張紙上來:「先前得了管事的命令前去北城搜尋,結果安慶胡同附近,發現了一灘新鮮的血跡,晾在地上還找到了兩張這個!」
——也是兩張行船的關引!而且上面的血漬還未曾干!
嚴述夫妻同時變了臉色。「拼死也要上船奪走關引,可見是我們的對頭。追殺她的又是什麼人呢?」
管事立刻說道:「絕對不是小的安排的人!小的也不曾聽說老太爺有安排過人!」
嚴夫人望著嚴述:「如果是咱們下面人自主幹的,必定會跟咱們通氣,既然沒有,那十有八九是另一派的敵人。」
嚴述面沉如水:「循著那灘血跡往四面開始尋找。但凡有任何一處有異向,即刻來告知!」
……
嚴府的人動作是快的。
陸珈和沈輕舟窩在茶樓上的炭爐旁邊吸溜了半碗雞湯,樓下就走過了兩三批身著常服的漢子。
銀柳啃著雞腿走到他們旁邊:「離子夜還有兩三個時辰呢,他們賣命倒是迅速。看來到子夜之時,一定能夠尋到安慶胡同。」
安慶胡同就是蔣家與魏氏那座小宅子所在之處。
陸珈瞅了眼她血乎乎的手臂:「早知道這麼多血,宰一隻雞就成了。」
銀柳道:「多的那隻正好等我去下一家時,帶去給唐大哥吃!」
她把啃完的雞骨頭丟了,擦擦手又走了出去。
陸珈喝完湯也起身:「我們也走吧。」
……
蔣氏平日睡的晚,這兩日就睡得更晚。
蔣氏知道嚴夫人會答應她偷梁換柱的提議。但嚴述找過陸階之後,此事還沒有下文。
從目前的情形看來,陸階顯然不會樂意把陸珈送到沈家去送死,但他既然要與嚴家綁在一起,而且也已經綁在一起,那他就必須做一些犧牲以表忠心。
嚴夫人那邊的回話是三日之內必見分曉,日子已過去了兩日,還沒有聖旨下來,看來還是卡在陸階這邊。
他對這個女兒真的那麼看重嗎?
她在被窩裡翻了個身,心裡頭莫名有些忽上忽下。
正在與無數個主意糾纏,胡嬤嬤便把門推開了:「太太!大小姐方才悄悄地出門了,將自己包的嚴嚴實實,悄沒聲兒的去了西角門外。
「有婆子看到,西角門外停著輛馬車,馬車下站著個年輕男子,二人到了一處便竊竊私語,看著奇怪的很!……」
第208章 夫君,我們去捉姦!
蔣氏混沌的腦子頓時清醒,她頓了一下立刻從床上彈起來!
陸珈?
大半夜和年輕的男子?
她火速下地:「是什麼樣的男子?他們還在角門外?」
「剛才還在,這會兒就不知道了。黑燈瞎火的也看不見對方的長相,只知道身材魁梧,一定是個年輕男子!奴婢急著進來稟報,顧不上那邊!」
蔣氏想了想:「去看看旖霞院有沒有人!這丫頭向來詭計多端,且莫要著了她的道。」
上回杜嬤嬤的事,就中了她的計。
門口丫鬟離去。
再回來時便已氣喘吁吁:「太太,大小姐確實不在屋裡!方才奴婢讓人丟了只野貓入房內,屋裡一點聲息都沒有!可見不光大小姐不在,就連她身邊丫鬟也不在!」
「是麼?」
蔣氏立在屋中呲牙冷笑了一下,然後立刻走回床頭來穿衣:「去書房裡喊醒老爺!快去!」
她一個養尊處優的尚書夫人,平日可謂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此時卻以無比利落的動作穿戴好了,同時自顧自舉起了燈籠往前院走去!
倒是她疏忽了。
陸珈這麼多年在外長大,學得了一身壞習氣回來,那麼私下裡早就與外男有所勾搭,又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在商人家庭里能學到什麼好東西?
早就覺得她不對勁了!
她一個商戶女不可能有這麼大的本事在沙灣翻雲覆雨!
她一定有人撐腰!
果然沒猜錯!
這死丫頭還真有人,而且搞不好還早就成了她的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