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訾驕卻放鬆地勾起唇角,扭過話頭道:「不過如今並非奢想那些金貴之物的時候,我們只要想辦法能將掛墜多賣些出去便行了。」

安於足下,才是最要緊的。

婁琤無條件聽他的話,又帶點疑惑地問:「這四塊為什麼剛才不賣呢?」

「它們有另外的用處。若要長久地做買賣,總不能次次都來書院門口等著,書院內的學子不算多,他們也總有不願買的那一天。」訾驕收起最後四件掛墜,縱使有半副面具遮擋,雙目內依舊挾著細碎的光亮,「琤哥帶我去熱鬧些的街上逛罷,我想去瞧瞧成衣店、首飾店之類的。」

婁琤用空包袱皮裹好錢袋,貼身掛在胸口,「好。」

現下用午飯的時辰,街上人來人往,兩側林立的店鋪內飄出各種菜食的香味,霧靄般籠罩住每個過路客,吆喝聲不絕於耳。訾驕先前已吃得飽了,聞著咸鮮的香味倒不覺嘴饞,他們路過這條滿是飯館茶樓的街,特意走到另一側此刻尤顯清淨的路上。

身上沾染了些許飯菜的油香,訾驕暫時停下步子甩甩袖擺散去些味道,又喝了幾口婁琤遞來的水。

正捧著水囊時,旁邊店鋪內忽有人與他搭話,「小郎君可要看看衣服?」

兩人循聲扭頭,鋪子內的掌柜頓時一樂,拱手道:「原來是婁兄弟,真是緣分。」

「吳掌柜。」婁琤同他問候過,與身邊人道:「我上次便是在這家店買的衣服。」

訾驕抬眸掃過店門上頭掛著的招牌,眉尖輕動,順勢應掌柜的邀走進店裡,「掌柜家的衣袍清雅別致,我穿著亦很喜歡。」

「是了,我這兒的衣裳都是從外頭尋來的新樣式,又取的好料子,不僅看著好,穿上也是舒服的。」吳掌柜笑呵呵地領著兩人進屋,圓潤的臉上很是祥和,「我方才見小郎君身上穿的衣衫是從我這齣去的,所以才冒昧來搭一搭話。這雪青水紋衫在牆上掛著的時候只顯素雅,穿在小郎君身上卻更添醒目,不是衣襯人,而是人襯衣了。」

「吳掌柜過獎。」訾驕在店內環顧一圈,端詳過櫃檯上擺放的玉佩、香囊等物,開門見山地道:「不過我們此次來並非要買衣裳——吳掌柜店內的配飾樣式齊全,想必是花了心思從各處得來的。我同琤哥在家自己琢磨了一套木頭掛墜出來,不知吳掌柜可否願意瞧一瞧?」

吳掌柜的手撫在自己肚皮上凝滯片晌,目光在兩人間轉了個來回,哈哈地笑出聲:「上次婁兄弟買衣服前就先賣了我兩張兔子皮,今日小郎君又要與我談生意,怪道是一家人,做事也如此相像。」

他只當二人是兄弟親戚,卻不知自己話中的三個字正巧戳中婁琤,引得後者將此三字放在心底,頻頻望向身旁人。

訾驕未有所覺,柔軟笑道:「說起來,我們所制的木牌與吳掌柜的店也算有層緣分在呢。」

左右此時無旁人進來店裡,吳掌柜爽快應承道:「小郎君既如此說,那我可要好好看一看了。」

訾驕重新拿出一整套的木牌放至檯面上,吳掌柜低下腦袋去瞧,聞到薄荷香氣時忍不住鼻尖聳動,暗道巧妙,伸手拿起兩塊來前前後後地細看。

他翻至背面,恍然大悟地朗笑起來,「果然有緣分,我庭竹坊的名字也是從這首詩上取的。」

竹子木牌背面的那一句,正是《庭竹》詩里的。

「可不就巧。」訾驕上前半步,與吳掌柜面對面站在櫃檯的內外兩側,「這套牌子上的畫雖說不似尋常掛墜上的那般繁複,但的確是外頭沒有的,薄荷香亦很涼爽,聞過便覺清醒。我們今日帶了二十多塊牌子去書院外,學子們都甚為喜歡,這是我提前收起來的最後一套。」

吳掌柜頷首,卻並沒有那麼簡單就答應,「你們既能自己將之賣出去,又何必找別人合作?中間多拐一道彎,你們可能就得少賺幾個錢了。」

「我們平素住在村子裡,到清寧鎮一個來回便是一整天,無法常常過來,且來了也總是待不久,終歸不方便。若是我們不在的時候有人想買,卻尋不到地方,一次兩次或許願意等我們,三次四次就未必,豈不是白白浪費生意與人緣。」訾驕並不避諱,將心中所思慢慢道出,音色溫和。

「所以我想著,如果能將牌子寄放到鎮上的鋪子裡賣,即便掙的錢少一些,長遠來看也是合算的。自然,不會平白占了庭竹坊的聲名和店鋪內的位置,掌柜的願意的話,細節可以再商談。如今書院內的許多學生都喜歡這些牌子,我再與他們說一說往後的安排,也不必愁最開始沒有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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