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前段時間聞辭就已經想說了,但聞言殷因為谷萊與西疆的事情,心緒不大好,又逢封禪大典在即,極為重要,也騰不出時間來管其他的事情,所以聞辭決定放一放,但現在刻不容緩了。
「什麼事情?」溫黎抬眸望向聞辭,眼睫還掛著小淚珠,眼角都還濕漉漉的,兩腮紅紅的透著粉氣,疑惑地問道。
「娶你做太子妃啊。」聞辭輕柔撫開溫黎額間的碎發,「咱們都這樣了,肯定要有個名分的啊。」
聞辭不能讓溫黎不清不白地跟自己在一起,如果沒有一個明確的名分的話,他還怕自己的寶貝被人搶走了呢,到時候哭都來不及,還是趕緊揣進兜里比較安全。
溫黎只想弄清楚他與聞辭之間的關係究竟是怎樣的,還沒有想到名分與責任的層面,畢竟聞辭不是一般人啊,是一國太子,將來的皇帝,終身大事必須要勝重考慮。
「不行。」溫黎完全清醒了,猛地一動,掙扎著要起身,可身後的酸疼讓他重新坐了回去。
「怎麼不行了,我們不能一直這樣的。」聞辭滿心滿眼的不樂意,做這愛做的事兒還得避著那個小公主,搞得跟偷情一樣,雖然這樣是有點刺激的,但不能回回都如此啊,自己可是正宮娘娘!
聞辭清楚地知道溫黎的顧慮,也知道事情進展不可能那麼順利,但他絕不會像父皇那般,「我不管,我不在意。」
「可是我在意。」溫黎堅決不同意。
如果娶男妻這麼容易的話,皇帝也不會這麼多年了也不給淵國那位一個名分,畢竟他又爭又搶得厲害,怎麼可能容忍得了不明不白。
聞辭咬了咬後槽牙,「我知道,此事我會妥善處理的。」
雖然聞辭嘴上說著「知道了」,可溫黎總覺得他不會那麼乖乖聽話。
不過此時此刻,溫黎不願多想什麼了,能夠理清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夠心累得了,他推了推聞辭,「你快回去了,天色已經不早了,不能被人看見。」
聞辭手腳並用地扒拉著溫黎,怎麼都不肯放手,「我不回去,我就要睡在這裡。」他將頭埋進了溫黎的頸間,嗅著他身上好聞的甜香,忍不住舔了又舔。
「唔,好癢。」溫黎笑著推搡著聞辭的臉,「不行,公主……」
「都是假的。」
「什麼?」溫黎停下了動作。
「你還記得宴請谷萊使臣那一夜我們在廊下看見的兩個親昵的人影嗎?」
「嗯。」溫黎點了點頭,忽然靈光一閃,「其中一個是莉婭公主嗎?」
「是,另一個是護送隊伍的小將領。」
那日兩人的親密舉措就表明了他們之間的關係匪淺,這樣的話就可以解釋她為什麼一邊做出「勾引」聞辭的行為,一邊又大大方方地和溫黎袒露。
「其實這些天我也仔細觀察過莉婭公主,我總覺得她與笪齊之間的關係很奇怪,奴婢不像奴婢,公主不像公主。」溫黎也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猜對了,谷萊皇庭不想成為衍朝的附屬國,想要通過姻親來維護關係,但谷萊王后捨不得自己的女兒遠嫁,於是選了一個與公主十分相似的奴隸來代替公主遠渡重洋,又怕她不能完成任務,還從宗室里挑了一位適齡的女子為侍女陪同一起前往。」
是了,身為宗室女的笪齊怎麼可能甘願服侍一個奴隸出身的主子,所以行為表現格外的囂張跋扈。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我抓了那個小將領,稍加威脅,那個小公主就什麼都說了。」聞辭原本對他們也沒有懷疑,但後來又撞見幾次就留了一個心眼,暗中查到了他們的關係。
無論谷萊有什麼目的,一個外邦公主放在身邊始終是個隱患,於是乾脆捅破了這層窗戶紙,將一切都放到明面上來,有小將領在手,也不怕這小公主會有別的小動作,只是連莉婭都不知道西疆與谷萊的關係。
「凡事得留個心眼,太容易知道的事情往往都不會有表面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