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好像……確實是沒有一回事,但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阿爹?」溫黎抬眸望去,眨巴眨巴了兩下眼睛。
聞辭猶如被人抓包了一般,立刻撤回了手,「噌」地一下站起身來,強裝鎮定地看著溫書禮,掛著笑容。
雖然他覺得溫書禮迂腐固執,也會在暗中說他壞話,但他在面對這個老師時一直是崇敬和尊重的,在他面前比在自家父皇面前表現得還要像一個小孩子。
溫書禮朝著聞辭行了行君臣之禮便直接略過他奔向了溫黎,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番,擔憂地詢問道:「是有哪裡不舒服嗎?」
溫黎搖了搖頭,「沒有,就是有些咳嗽而已。」
溫書禮還是不放心地讓府醫上前來,細細把過脈之後確實沒有什麼異常後這才鬆了口氣,朝著聞辭問道:「太子殿下為何在這裡?」
「孤知道過段時間便是老師的生辰了,所以特來送賀禮。」聞辭臉不紅心不跳地扯著謊話。
溫書禮將聞辭上上下下掃視了一眼,身上一乾二淨什麼都沒有,於是微微蹙著眉頭,狐疑著。
聞辭嘴角掛著標準性的笑容,「賀禮隨後就到,孤先來祝賀。」
「就算是祝賀,殿下也應該知會臣一聲,讓臣好生出來迎接才是。」
「孤與老師不必拘於這種小禮節。」聞辭看了溫黎一眼,道:「阿黎也要好好休息了,孤便先告辭了。」他走之前還衝溫黎眨了兩下眼睛。
聞辭走後,臥房徹底安靜了下來,只有溫黎微微有些濃重的呼吸聲,他垂著腦袋不敢看溫書禮的眼睛。
「到底怎麼回事?」溫書禮的語氣很淡,有著不易察覺的怒意,但不是對著自家小寶貝的。
好不容易自家寶貝眼珠子回家住幾天,都還沒過晚上呢,太子殿下就神不知鬼不覺地翻牆闖進民宅了,這算是什麼事兒啊。
溫黎輕輕地抖了一下,揪緊了衣角,「就是阿辭所說的那樣啊。」
溫書禮嘆了一聲氣,語氣放緩了一些,「你當爹是三歲小孩嗎?」
溫黎抿了抿嘴唇,解釋道:「孩兒是病著出宮的,他不放心,所以才來瞧一瞧,他過來一會兒就要走的,不是有心要瞞著阿爹的。」
溫書禮也信了這套說辭,揉了揉溫黎的小腦袋,「阿黎與太子殿下的關係未免太親厚一些了。」
天子近臣是該與未來天子的關係親近些,溫書禮與聞言殷當初便是這樣,可是他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不好。
***
聞辭回宮後就去了一趟藏書閣,在裡面待了整整一個晚上,終於在各國異聞錄裡面翻到了有關於男人產子一事。
古西疆有記載,有一種生子密藥,可令男人懷孕生子,當時的西疆生產力不足,女子稀少,產子率升不上去,不夠充盈軍營壯大兵力,於是國師便研究出來一種生子藥,餵給體力不強悍不足以上戰場的男人吃,達到能夠產子的目的,增加人口。
那時候的產子率確實大幅度上升,而且成年之後個個身強體壯異於常人,但很快有很多弊端漸漸地顯露出來,沒多久西疆也被淵國所滅,有關於生子藥的配方下落不明。
至於什麼樣的弊端,書上並沒有明確地記載。
可聞辭隱隱約約想到了什麼,溫黎的身子骨不好,和自己所生的怪病會不會都是因為這個莫名其妙的生子藥?
長生殿。
聞言殷剛處理好堆積如山的奏摺,渾身上下酸疼得厲害,德英在幫忙按摩,眼見著聞辭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不禁問道:「怎麼了,火急火燎地跑過來,後面有鬼追你啊。」
聞辭直接開門見山道:「父皇,你是不是用了生子藥。」
「噗——」聞言殷直接噴出了一口茶水,一時沒控制住大聲嚷了起來,「什麼!誰跟你說的!」
「父皇就算是不說,我也知道,父皇從來不避諱沈清泉出入後宮,而我長得和那個沈清泉那麼像,他是不是我阿娘?」聞辭自從見到沈清泉真面目的時候就有這樣的猜測。
不過他和溫黎可不一樣,他是一直不相信的,畢竟男人產子簡直是不可思議,可是現在看見了有書籍記載真的有這樣的事情,讓人不得不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