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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苑的一生活在水深火熱、擔驚受怕之中,他拋棄不了自己的國,給不了溫書禮和孩子任何承諾,也給不了他們安穩的生活,只能放手。

後來沈清遠身亡,小皇帝登基,沈清泉為攝政王,虞苑為鎮國將軍,同時坐鎮肅清了外敵,開始為穩定內亂而做長久的鬥爭,然而重壓之下讓他片刻不得喘息,從衍朝傳來的書信是唯一支撐著他的動力。

虞苑將自己的大半人生都奉獻給了淵國,如今淵國歸於平靜,舉國上下一片祥和僅僅有條,可他也沒什麼臉面出現在他們面前,總是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

他從頭到尾都是一個膽小鬼、負心漢,所以也不會再索求什麼。

「下雨了。」溫書禮伸出手接住了幾滴雨水,眼眸深深地望著虞苑。

溫黎躲在一旁的牆角聽著他們的對話,不滿地撇了撇嘴巴。

阿爹是笨蛋。

下午,聞言殷來訪,一進了溫書禮的書房就大咧咧地坐在主位上,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飲而盡,舒服地嘆了一聲氣,「還是你這兒清淨,讓朕很安心吶。」

「臣還在禁足呢,又逢雨季,陛下也不挑個好日子來。」溫書禮又給聞言殷添了一杯。

聞言殷隨手拿起桌上的桂花糕就吃,「就是這樣才好呢,沒有那麼多雙眼睛盯著朕,朕都快被那些老臣吵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不是讓朕立後納妃,就是把主意打到阿辭身上,阿辭才多大啊。」

溫書禮瞳孔一震,連忙把一碟子都端走。

那是溫黎中午親手做的點心,他自己還沒捨得嘗一個呢,眼見著聞言殷都兩個下肚了。

「哎哎,朕還沒吃完呢。」聞言殷眼疾手快地又搶了一個,「味道是真不錯啊。」

溫書禮把桂花糕放到了離聞言殷很遠的茶桌上,面無表情道,「殿下也確實到年紀了,也該考慮終身大事。」

聞言殷最不喜歡凡是都牽扯到孩子們身上,不過他知道溫書禮是故意說這話的,於是也故意道:「朕瞧著阿黎也挺好,如今也十八了,又是青年才俊,相貌又是一等一的出挑,為京中貴女所傾心,朕的妹妹福緣公主正當妙齡,與阿黎甚是匹配,還有親族中清月郡主……」

「陛下。」溫書禮出聲制止,又向聞言殷頷首,「好了,是臣的錯,臣不該提及此事。」

「哼哼~」聞言殷揚了揚腦袋,一副贏家姿態。

「不過說實在的,你怎麼孤身一人呢?」聞言殷挑了挑眉頭,話里話外都在打趣著,「朕來的時候可看見虞苑的身影了,你怎麼忽然開竅把人留下來?他那個倔強脾氣也被你安撫好了?」

溫書禮微微怔了怔,旋即道:「只是恰逢雨季,行路不便才會留下的。」

聞言殷一副「知道你在嘴硬」的表情,掏出一塊帕子擦了擦嘴巴,氣定神閒著,「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不那麼口是心非呢?」

溫書禮不欲在聊這些話題,於是話鋒一轉,「陛下今日怕不是來與臣討論兒女婚事的吧。」

「城西謠言已經查清,但朕又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將當年「弒兄」之事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陛下並沒有「弒兄」,此事實屬無稽之談。」

聞言殷咬牙切齒著,「這若是換了從前,朕何須這般畏手畏腳,直接將那些有異心之人通通剷除。」

「可今時不同往昔,陛下要好好愛惜自己的名譽,謠言既然已經傳出,就不能再助長了。」

「朕自然知道,陳相已經去做了,抓了幾個帶頭散布流言的帶回去嚴刑拷打,但都服毒自盡了,什麼線索都沒有。」聞言殷癱在太妃椅上,一副頹然的模樣,「他們也就只會這麼點招數了。」

「他們」指誰,溫書禮心知肚明,「不過你可有想過,燕王依附你而生,何必要鋌而走險做這些事情?」

聞言殷直起了身體,「起初朕也是這麼想的,人心叵測啊,就像當年如此信任何家,到頭來他還不是背叛了我們,讓你差點死在蜀地,朕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他猩紅了雙眸,眼底的恨意濃濃地燃燒著,「所以現在哪怕是有一絲疑影,朕都不會放過。」

溫黎從溫書禮那兒回來後就一直心不在焉的,靜靜地坐在鞦韆上發呆,眼睛看著淅瀝瀝的雨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公子,該喝藥了。」阿淮端著湯藥走了過來。

溫黎回過神來,視線停留在黑乎乎的藥液上,忽然產生了逆反心理,他不想喝藥了。

「我有些冷,你去屋裡幫我拿件披風。」他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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