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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是陪我巡視領地,好不好我的小蛇?」

但鏡流依舊沒有回答,想起剛才伴侶的發言, 那雙金黃色的瞳仁在面鱗抽搐的作用下,左右滑動著,彰顯著小蛇不平靜的內心。

「颸風。」他輕喚了一聲自己興致勃勃的伴侶,籌措著語言, 仰著頭,將那雙墨瞳里淺灰色的漂亮小蛇,接到了自己的金瞳中。

「你說的,」鏡流吐了吐信子,「樂子是不是笛悅和觀雲?」

颸風點了點頭,「我發誓,他們絕對很好玩。」

面對難得如此活潑的伴侶,小蛇按捺住隱隱作痛的良心,深深吸了口氣。

「颸風才四歲,他能有什麼壞心思……」

實在找不出理由為颸風辯解的鏡流,喃喃自語道。

片刻後,收拾好心情的小蛇看著颸風今天格外明亮的墨瞳,在心裡為那兩條不知為何又上門找抽的蛇,默默上了柱香。

如果是在昨天,鏡流非常願意阻攔自己伴侶把其他蛇當玩具的惡劣行徑,但今天,跟颸風糾纏一夜,被他折騰得連尾巴都抬不起來的小蛇,現在亟需喘氣的空間。

「下手輕一點。」

這是鏡流能為他們做的極限了。

「當然,小蛇,他們是你的朋友。」甩著尾巴,把小蛇拖舉到背鱗的颸風如是道。

此時,還不知危險即將到來的觀雲,在笛悅的帶領下,他們鬼鬼祟祟地鑽進了雲河邊的芭蕉樹里。

*

奔騰的河流掩蓋了他們鱗甲蹭過土石的聲音,兩條自以為潛伏成功的蛇,對視一眼後,笛悅嫌棄似地轉過身。

這條蛇不願傳染觀雲的蠢笨,於是,他尾尖上抬,勾住了一旁粗壯的樹枝,隨後,在肌肉猛地發力下,整條蛇鑽進了樹杈上的翠葉中。

心心念念都是伴侶音容笑貌的觀雲,沒有絲毫不悅,他已經習慣了這條蛇總是鄙夷自己的行為。

反正他又打不過這條蛇,計較這些除了容易讓自己變成笛悅的晚餐,沒有任何作用。

何況能再次踏上中游領地來見一見聽葉,他還是託了笛悅的福。

想到這兒,觀雲哀傷又惆悵地盯著河畔邊隆起的小土堆,吐著信子,依戀般地如往日與伴侶親密那樣,蹭了蹭腦袋邊的芭蕉葉。

但回應他的只有青黃色葉片冰冷的溫度,異樣的觸覺讓觀雲愣了一下,片刻後,這條如夢初醒的蛇才反應過來,他的伴侶真的已經離他而去了。

觀雲擦了擦眶鱗邊的水露,他本來不那麼愛聽葉的。

初遇時,他差一點真的進了她的胃裡,不過當時是春天,本能影響了聽葉,好歹有點作用的他,在被聽葉追上強迫以後,稀里糊塗地留在了她身邊。

這段莫名其妙的關係一直維持到了前不久,直到觀雲看到聽葉為了救他,在人類的圍攻下去而復歸又被抓住後……

觀雲嗚咽地哭出了聲,但這一次沒有蛇會不耐煩地甩來一條獵物,邊催促他吃邊拿尾巴敲他的頭了。

「當時要是被你吃了,就不會拖累你了……」棕黑色鱗甲顫動著,突然,它們發出一聲奇異的擠壓聲。

用眼淚淹沒了頸間的鱗片的觀雲,在左顧右盼也沒找到颸風的身影后,哆嗦著身體爬到了聽葉墳墓邊。

這條蛇盤起身體,依偎著隆起的土包,靜靜地陪伴著聽葉。

樹上的笛悅沉默地看著這一幕,半晌後,他不自在地扭了扭軀幹。

*

「等那群該死的野象走了以後,先給他找片領地吧,兩條不是伴侶的蛇在一片領地生活,這叫什麼事?」

不願承認自己是心軟了的笛悅,用這荒謬到自己都不願相信的藉口,掩飾著自己的動容。

說服了自己後,這條蛇躊躇了一會兒,隨即在善意的驅動下,他緩緩爬下了樹,正準備對觀雲說些安慰的場面話。

但在他即將開口的前一秒,笛悅突然感到一陣毛骨悚然的寒意,他渾身一怔。

這條不願接受事實的蛇,僵硬著脖頸,顫顫巍巍地繼續往前游去,但頭頂的艷陽已經被龐大的陰影取代了。

艱難地咽了咽口水,眼睜睜看著蛇影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笛悅,對著還在與聽葉單方面訴說思念的觀雲發出了一聲尖嘯。

「跑啊!愣著做什麼?」

*

起初觀雲還以為笛悅又在發瘋,但下一秒,他就看到了傲慢地抬著頭,邊吐著信子,邊趴下身體,就要追逐他們的颸風,同樣發出了風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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