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頁(2 / 2)

不必到最豐饒的雲河幹流區域,這片雲河支流流過的領地,就足夠讓它們滋潤地活過這個旱季了。

象群又發出了一聲毫不遮掩的傷心哞叫,聽到這聲音的動物們不約而同加快了腳步。

在連續聽了三天不間斷的野象交響樂後,它們實在受夠了這群霸道的野象了。

雖然它們都是依靠著象群才能抵達水源地的,但如果不是因為這群野象把可見範圍里的池塘都抽乾了,它們哪裡需要跑到相隔千里的南部來。

懷揣著滿腹的抱怨,背著一隻橙黑相間小熊貓的黑熊,一把掀翻了一隻想要叼走小熊貓,填飽肚子的飢腸轆轆的孤狼。

隨後,漆黑的身影在林中一閃而過,帶著自己柔弱的養女,它鑽進了更深的林木間。

而找遍了暫居地所有角落,卻依舊沒有找到那只可愛幼崽的野象們傷心欲絕,尤其是那位新手母親。

它實在接受不了,因為自己一時的疏忽,就令自己剛誕生不久的孩子迷失在了雨林之中。

只是它脆弱的皮膚實在禁不住陽光的暴曬了,它那深灰色的背部,已經泛出了大面積的紅暈——它已經被曬傷了。

傷心過度的它在首領連拉帶拽的再三催促,與同伴們的幫助下,用鼻子把濕潤的河泥鋪滿全身。

隨後,悵然地回首望了望前幾日發現小象丟失的地方,垂頭喪氣地跟隨著族群繼續往前。

直到夜幕又一次將要取代烈陽,這群越過了山谷的移動山峰,才在洶湧的雲河前停下了腳步。

撲面而來的水汽稍稍驅散了它們心中的陰霾。

*

但酷暑之下,縱是懸於天際的太陽被匆匆而來的星月所逼退,可那留於葉木之中的餘溫,依舊可以稱得上一句焦金流石。

哪怕是在雲河之畔,從未經受過如此反常氣候的植物們也愈發無精打采,收攏的林冠讓棲息於樹邊的動物們,被迫暴露在了月的光暉之下。

毫無睡意的迷茫象群,感受著空氣里那似有若無的小象氣味,試探地發出了象鳴。

淺眠的雌虎動了動眼皮。

片刻後,在響徹天際的象鳴聲中,斑斕的皮毛掀起層層浪,它抻著前爪,塌著腰,懶洋洋得打了個呵欠,張著血盆大口,一爪蹬在了伴侶的身上,叼著從伴侶背上滑落的虎崽。

搖頭晃腦地抖落了幼崽絨毛上不知何時粘上的蒼耳,它直接從迷糊的雄虎身上跨過去,慢悠悠地走到瞭望天樹下,趴在地上的它用爪子疊在耳朵上。

這時,它那同樣被吵醒的伴侶,又擠了過來,厚實的皮毛相接時,雌虎把被壓到的幼崽叼到了另一邊,對著自己不長眼的伴侶發出了咆哮。

不知道哪裡招惹了伴侶的雄虎,被嚇得「蹭——」地站了起來,但它不站還好,一站起來,本來快要睡著的幼崽又被自己父親的陰影活生生嚇醒了。

徹底沒了休息的打算,雌虎眼神不善地瞪著面前的伴侶,開始細數它的過錯。

虎嘯象鳴之中,困得七葷八素恨不得把自己撞暈的笛悅,張著嘴咬了咬不見一物的巢穴,煩躁地吐了吐信子。

這條體型相較於颸風而言略小一些的眼鏡王蛇,在這一刻,臉上充滿了與那條霸道的蛇極為相像的殺意。

恨不得衝出去,把這群莫名其妙出現自己領地的不速之客,通通咬死的笛悅,憤憤地把尾巴甩得砰砰作響。

「野象,老虎,狼,還有什麼?還有什麼!大晚上還讓不讓蛇睡覺了!」

「是啊,明明之前都很安靜的。」

*

不知從哪冒出的附和聲,讓笛悅僵直了身體,感受著信子帶來的同族氣息,這條蛇徹底沒了睡意。

領地附近的同族到底有多恐怖,看看那條漂亮小蛇和他的伴侶就知道了,想起颸風那不耐煩的表情,笛悅打了個寒顫。

借著月光,他匍匐著身體,緩緩探出了頭,只見一條棕黑色的同族嘴裡含著一隻老鼠,抬起尾巴,含含糊糊地對他打招呼。

「你領地的老鼠可真肥,要是不介意,我可以留在這裡吃老鼠嗎?我很弱的,根本打不過你們。」

這條蛇鱗甲上殘餘的氣味,讓笛悅莫名覺得有些熟悉,他又吐出了信子,終於想起了這熟悉氣味從何而來的他,突然瞪大了眼睛。

笛悅實在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實——除了他,居然還有蛇能活著在颸風眼底下,接觸那條漂亮的小蛇。

「改性子了?那之前我差點被他弄死算什麼?」

抱怨了一句,笛悅語氣不善地詢問面前的蛇。

「你見過鏡流,和颸風嗎?」

停頓了一會兒,不情不願地吐出那條可惡蛇名字的笛悅,就看見面前棕黑色的同族瘋狂點頭。

最新小说: 小富則安 「驕」滴滴 暴躁太子的哭包伴讀 蛇蛇今天也沒變成辣條呢 大王,此奸臣不可留 折辱的陰鬱皇子登基了 精神病發現世界終於癲了 我魚呢[種田] 嬌軟菌妃今日科考上岸了嗎 路邊的野男人可以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