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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會因鏡流輕微的動作而驚醒的颸風,因為多日連軸轉地捕獵與退敵,仍在沉眠。

善解蛇意的溫柔小蛇不願吵醒疲憊的伴侶,他輕輕將自己的尾巴從颸風的腹鱗處抽離,這動作比之落到水面的漾起漣漪的羽毛還輕,颸風完全沒有察覺。

從小窩裡翻出,突然想起什麼的鏡流直立起身體,扭頭端詳著自己與黑暗融為一體的男友,他情不自禁蹭了蹭颸風的脖頸。

即使在沉眠中,卻依然牢記小蛇氣息的颸風下意識地蹭了蹭鏡流,倒是把這條蛇嚇得不輕。

「颸風,你醒了嗎?」

發聲器官振動間,鏡流用氣音低聲輕喚著沉眠的眼鏡王蛇。

熟睡的颸風做不出任何回答,鏡流鬆了口氣:如果颸風醒來,就算再疲累,他也會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陪著自己滿雨林到處跑。

鏡流並不願意接受這樣的陪伴,他只想讓颸風好好休息。颸風的動作也讓拖延的小蛇意識到,他必須加快速度。

一旦颸風醒來,他一定不會同意自己單獨的外出計劃。

雲河中段領地很富饒,挑戰者前赴後繼,即便是颸風,也會因為其他蛇連續不斷的騷擾與挑釁,而感到虛弱——畢竟颸風不是鐵做的蛇,血肉之軀的力量總有耗盡的一日。

不過,即使颸風已經快到極限了,但越是虛弱的他對鏡流的保護欲就越強烈,為了守護這條在他眼裡柔弱無比的小蛇。

颸風藉助愛的力量,硬是在血雨腥風中打下了赫赫威名,沒有任何一條蛇可以突破他的防線。

等他再蛻一次皮,他會成為南部雨林當之無愧的蛇王,也因為如此除非是認為自己是雨林中最強大的那批動物中的一員,尋常的動物寧可遷徙到其他領地,也不願意招惹這條暴虐的蛇王。

但單純的動物們並不知道,有些意外不是你不主動招惹就可以避免的,這世上還有種叫飛來橫禍的東西……

將身體探出巢穴外,準備出門收草收毛收羽絨的鏡流突然想起了什麼,他取下了懸掛在洞穴牆壁上的獸骨,塞進了颸風懷裡——這是他們心照不宣的約定。

獸骨在,蛇不在,那么小蛇一定是出門辦事了,很快就會回來。

「希望能趕在颸風醒來之前做完一切。」看著漫天的星光,鏡流如此祈願道。

*

叮叮噹噹的聲音無間斷地在颸風耳畔響起,鬱悶地甩了甩尾巴,這條睏倦無比的蛇用尾尖揉了揉眼睛,把頭搭在小窩的邊沿,注視著鏡流忙碌的背影。

其實鏡流的動作已經很小心了,但沒有手作為輔助的他再如何當心,也免不了發出一些細微的動靜。

「鏡流,」看著忙得熱火朝天的鏡流,疑惑的颸風懶散地發出了呼喚。

聽到颸風的聲音,忙於勞作的小蛇扭過身,開心地梭向了颸風,渾身草屑的他在即將蹦入小窩的前一秒,把頭撞向了小窩下墊滿的乾草堆里。

「碰——」草屑飛揚。

颸風吐出了鑽入嘴裡的草屑,從小窩裡爬出來,半是無奈半是寵溺地幫助小蛇清理他沾滿塵屑的鱗片。

「鏡流,你能給我解釋一下,你準備這些東西是要做什麼?」

看到家裡堆積的蛇干,颸風的牙都快咬碎了,除了廝殺時,日日都跟小蛇待在一起的他把腦袋砸破也想不通,鏡流到底是怎麼在他眼皮底下,捕獲那麼多獵物,還把它們全部弄乾的!

在聽到颸風的詢問後,漂亮的小蛇意外的驕傲,「這是為了冬眠準備的食物!」

話音才落,鏡流立起身體,雙眸充斥著渴望,一副求誇獎的表情。

颸風已經被氣得七竅生煙了,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裡做的還不夠,以至於讓自己的伴侶在凜冬未至之時,就要考慮冬眠期的食物來源。

哪怕是在貧瘠的北部,生存能力極強的他在冬天也沒有虧待過自己的胃,何況這是南部,整片雨林最豐饒的雲河領地!

深呼吸了幾次,勉力壓下怒火,颸風以一種陰柔溫和的聲音對著自己的伴侶勸說道「你可以把它們吊到外面去嗎,鏡流?」

他頓了頓,面對不解的小蛇繼續說「我們的家是密閉的,你難道想天天聞到這些東西的氣味嗎?」

鏡流被這樣聲音弄得全身鱗甲無助地抖了抖,清楚知曉這是颸風不在明面上的反對後,小蛇苦哈哈地又把這些蛇干叼到了露台上,用藤蔓掛起來。

原本溫馨獨特的巢穴,在懸吊起這些蛇干後,瞬間變成了恐怖片中毒蛇BOSS居住的地方。

怎麼看怎麼覺得違和的鏡流只能捏著鼻子重新鑽回了巢穴中,他不想承認自己的一切努力都是無用功。

「至少它們可以做誘餌,冬天很冷,如果有獵物能主動送上門,我們捕獵時會省下很多時間,與力氣。」倔強的鏡流為外面的蛇干找到了新的用途,颸風不置可否地嘶了一聲。

「冬天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可怕,鏡流。」颸風把小蛇圈在了自己的身軀中,安撫著焦躁不安的伴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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