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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長站起來,拍掉褲子上的灰:「陛下說了,把兩人的屍體都運回皇城,現在朱大人死了,這事就由我來負責指揮了。」

衛絕認為這樣很合理,平時大家亭長亭長的叫習慣了,但其實對方早升官到郡尉了,是有權幹這事的。

「我一直很想問你,這才兩個月,你怎麼升官到郡尉了?你一天到晚不務正業,文的不行,武的也一般,除了長的好看身體強壯,一無是處,太尉怎麼會賞識提拔你?」

亭長變了變臉色,咬牙切齒的說:「我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衛絕:「你把太尉夫人給睡了?」

「哼!那哪夠啊!」亭長崩潰捂額。

其實官職對他不重要,他主要是想見北彌,完成張律死前託付給他的事情。

但是,作為亭長管理城中事務,不能離開國境,只有郡級以上的官員才能參與爭霸事務。他就豁了出去,支付代價,當了個郡尉,想著跟隨朱乙出國時,偷偷找北彌。

結果折騰這麼多,北彌死了,努力全白費。

亭長扼腕哀嘆:「你懂那種,為了見一個人,跋山涉水,卑躬屈膝,毀掉清白,不計得失,結果全部付之東流,對方連你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的痛苦嗎?」

「不懂……」衛絕敏銳的捕捉到毀掉清白四個字,「不過,我願聞其詳,為你排憂解難。」

「誰要給你說啊!」亭長抬頭悲痛的遙望遠方,「說了,我會被載入史冊的,就當是一場噩夢了,讓往事隨風去吧。」

衛絕張張嘴,還想問具體的細節。

亭長狠掐了一把衛絕的大胯:「不要逼我在這裡揍你!時間不早了,屍體被預冷的差不多了,我要帶著他們兩回去見陛下了,你呢?代表燕國跟我一起去嗎?」

「太后是叫我跟你一起去。」衛絕道,「朱乙和北彌兩人一塊死掉,誰也沒料到會這樣,宮裡亂套了,我們燕國就怕同時得罪陛下和代王啊……」

亭長不贊同,燕國這種騎牆小國,早就把兩邊都得罪了,還不自知!

偷瞟一眼衛絕的表情,那木愣的傻樣看著就讓人著急!真的是完全沒有一點政治頭腦!

劉淵心做事多狠毒啊,早記恨上燕國了,等到了皇城,第一個殺的就是衛絕!燕太后把他推出來就是為了去送死的!

說不定,還會順道治自己一個失職罪,一道殺了!

「哎,後悔啊,還是做小官瀟灑,白吃公糧不用擔責。」亭長小聲抱怨著。

他招呼來侍衛,讓他們把屍體裝進鋪滿冰塊的棺材裡。

搬運北彌時,侍衛們緊張的發抖,外面已經傳瘋了,欽天監認定北彌是救世聖人,他們可不敢怠慢這位主。

一個侍衛手沒抓穩,木板抖了一下,北彌的胳膊以詭異的角度滑落,打到了亭長的後腰。

「老天爺啊!」亭長害怕的寒毛豎起,驚跳好了幾下,仿佛地板燙腳。

幾秒後,他冷靜下來,伸出手指,小心點捏住北彌的袖子,把手臂擺回原來的位置,輕拍兩下以示安撫,接著往後撤一大步,離的遠遠的。

「我本人是很尊敬你的,無論你在皇城時,還是在代國時,都特別的尊敬。我已經盡最大的努力來見你了,沒成功,真的不能怪我,你就安息吧!」

侍衛們本來就有點恐懼,見亭長對死人說這話,更害怕了。把北彌放進棺材裡後,準備釘釘子的老師傅站在原地死活不往前走。

亭長催促:「快去釘啊!」

「我不釘!」老師傅頭搖的像撥浪鼓,「只有死透了的人才能封棺釘釘!」

亭長掃一眼棺材蓋,感覺挺結實的,就算不釘釘子,屍體應該也不會掉出去吧……

「行了,行了,那不釘了,趕緊抬出去裝馬車吧!」

亭長揮揮手,侍衛們在棺材兩邊綁上長長的木棍,四個人一組的把棺材抬出了地窖。

外面要熱一些,亭長剛出去一會兒就出汗。

走到大門口,地上跪了百來人,有窮酸寒士,也有平民百姓,跪在最前面的是欽天監的老頭。他們就這樣無聲的跪送棺材。

亭長心裡毛毛的,他最害怕兩種人,長相陰柔且過於聰明的男人,還有就是這幫專門研究天道鬼神的男人。

兩者一結合,威懾加倍,亭長緊張的汗出不來,全成了雞皮疙瘩。

現實就是,北彌已經死了,張律的計劃不可能實現了。

他不相信人能死而復生,現在自己優先要做的事情是保全自己,忘記和張律的約定,把北彌都屍體送回皇城。再動用關係,讓大臣們在劉淵心面前美言幾句,躲過死結,繼續苟活於亂世。

「報!兩副棺材都裝上馬車了。」一個侍衛上前報告。

亭長走過去,盯著馬車轉圈圈。把兩具屍體平安運回去,自己就是戴罪立功了,但如果路上不小心丟了屍體,自己絕對要被斬首示眾。

「來人啊,再拿卷麻繩過來,多綁兩圈,整結實點!」

「是!」侍衛們馬上行動,他們也知道事關重大,幹活也積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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