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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車隊已到代國境內,劉赤下令停在驛站,更換馬匹。

北彌從車上跳下來,伸展著四肢。周圍都是代國老百姓,身穿麻質的衣服,腳踏草編的鞋子,肩上扛著農具,看著很樸實,北彌莫名有種回家的感覺。

李醫師小跑過來,慌張的說:「北大人,大王不見了!」

北彌:「什麼?怎麼可能?剛才我還看見他了!」

李醫師:「我找了一圈了,都沒見著他,感覺很奇怪,就去問了侍衛,他們說,大王一個人走了,不知道去了哪裡。」

北彌:「侍衛怎麼不跟他?」

李醫師:「大王不讓跟。」

北彌緊張的捏緊了雙手,皺起眉。這是挺奇怪的,以前劉赤緊跟著自己,眼神移開一下都不行,自己還挺煩被盯著看的。現在突然對方跑了,留自己一個人,不安感隱隱升起。

「大王往哪個方向走的?」北彌問。

李醫師指著前面的小樹林:「侍衛說到那邊去了。」

拉起李醫師的胳膊,北彌往前走:「我們一起去找他。」

李醫師掙扎著:「哎!不要啊!大王說不讓跟的!萬一他是去樹林裡方便了怎麼辦?」

「驛站旁邊這麼大一個茅房他不用,非要去樹林裡嗎?你怎麼能這樣想他?大王肯定是去做別的事了。」北彌拽著李醫師,「林子裡蟲多蛇多,我一個人不行,你要跟我一起去,萬一我出事了你還得救救我。」

李醫師認命的跟著走,反正北彌最受寵信的大臣,就算得罪一下大王會被原諒的,順帶著也能把自己赦免了。

走了一會兒,北彌沒看見什麼人影。

秋天,泛黃的樹葉凋零,掩蓋住了盤根錯節的地面,踩上去嘎吱響。

一個不留神,北彌腳被絆了一下,身子失去了平衡,倒了下去。

「哇!我就說不該來的啊啊啊!」李醫師驚慌的看著北彌從山坡上滑了下去。

李醫師的尖叫聲越來越遠,層層疊疊的樹枝拍打過來,北彌舉起雙臂護著腦袋,手背傳來細微的疼痛,不停的往下滑,最後人著地了,腚被撞的老疼了。北彌雙手抓著旁邊的樹枝,呲牙咧嘴的爬起來,揉著後腰。

「咦?先生?」熟悉的聲音就在旁邊,北彌抬頭,看見了劉赤。

他一手提著一壺酒,一手摁在劍柄上,發現來者是北彌,把手從劍柄挪開,慢步走過來,摘掉北彌發間的枯樹枝。

「孤還以為是刺客尾隨,原來是先生啊。」

北彌猶豫猶豫的說:「啊……李醫師說大王不見了,臣有點……」

擔心二字尚未說出,劉赤已經在低頭輕笑了,柔和的暮光從樹林間透出,照到修長濃密的睫毛上,在他面頰上投下一小片陰影。

劉赤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北彌更說不出口了。

「你受傷了。」劉赤看著北彌的手背,上面劃開了一到口子,正往外冒一顆顆小小的血珠。

拿起北彌的手,劉赤從懷中掏出一個手帕,摁在北彌的手背上,輕輕抹去血跡,再仔細的包紮好。

他語調輕柔的說:「孤偶爾出去一下,很快會回來的,先生不必擔憂。以後不要跟孤來這麼危險的地方了,你身子弱,總要出點意外,幸好這只是小傷。」

身為一個男兒被如此小心翼翼的對待,北彌感覺自己又要紅,趕緊收回了手,轉移話題:「啊……大王來這裡做什麼?」

劉赤:「祭拜。」

北彌環顧四周,一排排的墓碑,密密麻麻的,死者們幽靜的沉睡在地下。自己腳邊就一個,青色的石板矗立在地上,上面沒有任何字。向其他墓碑看去,都是無名碑。

一陣風吹過,無邊枯葉徐徐落下,覆蓋住矮矮的墳包。秋天哪裡都冷,可這裡的冷有種奇特的肅穆感,寒意綿長不絕,沁入骨髓。

見北彌有點害怕,劉赤安慰道:「沒事,他們都是孤的故人,孤的娘親也埋在這裡,他們不會害先生的。」

自己害怕的鬼魂,可能是別人朝思暮想的親友啊……

北彌小心的打量劉赤的表情,看不出悲喜,仔細想來,他對劉赤的過去知之甚少:「大王,之前發生了什麼?」

劉赤有些意外:「先生神通廣大,知曉不少人的秘密,孤還以為先生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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