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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能得手,是因為劉赤沒法反抗,現在在自家大營里就絕不可能讓北彌摸到了。

「別走!我不動手動腳了!」北彌趕緊攔住,這種談話可是保命用的,不能讓劉赤離開。

看著對方慌張的模樣,劉赤嘆了口氣,坐了回來。

北彌又把小船往前推了幾寸,小心的問:「大王不打開看看嗎?我在裡面留了真心話。」

拿起小船,劉赤拆開,正面沒有字,反面也沒有字,修長的食指和中指夾著白紙遞到北彌面前抖了抖:「空白,欺君,嗯?」

「不!我想說的就是空白二字!」北彌含情脈脈,「我的過去很複雜,尋花問柳,侍奉他君,全是身不由己!但是我的未來很簡單,只有您一人!我想為您成為一張空白的紙,以後隨便您書寫,好嗎?」

劉赤沒吭聲。

瞬間,一滴晶瑩的淚水順著北彌潔白的面頰滑落,他啪嘰一下撲在桌面,臉埋在雙臂里哭泣著:「您不答應我就不活了!」

哭聲悲痛的像夜鶯瀕死前的絕唱,任何人聽了都會激起同情心。

劉赤盯著北彌,對方後領因為趴著的動作往後拉,露出潔白無瑕的脖頸,過於纖弱的體型導致脊骨隱約可見,像優美起伏的山巒,一直往下延伸,消失於衣物深處的黑暗,引得人對那玉體無限的遐想。

剛才趴著往上瞧也罷,現在露脖頸也罷,絕對都是故意的!

明明歹毒的很,偏偏要裝柔弱,把人耍的團團轉!

哭聲持續加大,像催人命的鐘聲,劉赤實在不想聽了。

算了,他是謊話連篇,不忠於孤,但人沒跑,還能花點小心思讓孤開心就行了。

劉赤拿起毛筆沾了點墨,大筆一揮,在空白的紙上,寫上了字。指尖噠噠敲了敲桌面:「起來吧。」

北彌起身,用衣袖輕點眼角,抹去淚珠,剛大哭過,皮膚白裡透紅。

「喏。」劉赤遞出信紙。

哽咽著接過,北彌打開,上面龍飛鳳舞的寫著「劉赤」兩字。

「裝好了,別弄丟。」劉赤單手撐著下巴,望著北彌。

北彌把信塞到懷裡,拍拍胸口:「我一定把它放在心口,日夜不離身!」

站在一旁的李醫師,眯著眼睛,撅著嘴,沉默的看著兩人。

所以,為什麼一個帳篷要住三個人!

根本沒人注意到他還活著!而且兩個眼睛健全能看見他們的!還不如出去和騎兵擠馬車過夜!

氣死了!

想老婆!

吭哧吭哧的走出帳篷,李醫師端來了晚餐,啪一下放木案上。

自己哪裡是醫師啊,是僕從,是老媽子!現在他們兩對付敵人很辛苦,等回代國了,一定要加俸祿!

不然這日子沒法過了!

李醫師分發筷子:「趕緊吃飯吧,過會兒就涼了。」

北彌:「哦……」

三人吃著晚飯,結束後,北彌簡單的洗了洗臉,額前髮絲沾了水,濕漉漉的,他看到劉赤還坐在一旁,沒有要休息的意思。

北彌:「今晚大王好好休息,我來守夜!」

劉赤:「不需要,孤沒事。」

「不行!您一定要休息!」北彌要抓劉赤的手腕,被躲開後,又往上撲,看樣子是不會退縮,下定決心要拉劉赤去休息了。

「行了,依你。」劉赤起身,再次避開北彌,走到鋪好的毛氈床邊,側身躺下。

北彌鬆了口氣,他是真擔心,因為劉赤昨晚沒睡覺,今晚再不睡,人又不是鐵做的,肯定消耗很大。

自己的人身安全,可都要靠劉赤呢!千萬不能讓他倒下!

而且,今天計謀剛開始,一切還在醞釀發酵中,明天估計也不會出什麼大事,唯一要擔心的是張律,他是個很強的敵人,如果出了什麼奇招,自己就有的受了。

但是今晚熬一下夜應該沒關係的。

北彌坐下,盯著燭火發呆。

李醫師看到北彌眼神迷離,精神渙散,上前說道:「北大人,要不你也睡吧,我守夜,你是身弱之人,太監都打不過啊,守不了夜的,不要勉強自己。」

北彌:「……」

早知道就不告訴他湖邊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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