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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大臣則認出了北彌,嗤之以鼻,別開臉,看都不想看。

太子圈養的男寵罷了,大王為什麼要要敬重這種人?

接著,細想了一下。

北彌相貌陰柔,才華橫溢,詩詞曲賦信手拈來,還比女子更懂如何以色侍君,太子都被他迷住了。大王殘暴嗜血,但對美人容易心軟,該不會看上這混斯了吧!

大臣們又急又惱,怕自家主子被這奸臣帶壞了。

劉赤的目光掃過台下,眾人細微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

舞台搭建好了,該來的人都也來了,好戲要開始了。

他笑著緩緩向後倒,慵懶的靠在憑几上,層層疊疊的衣袍在他腳邊舒展開,身上的疼痛稍微減輕了點。

劉赤嘆息著:「父皇此次病重,招孤入京,說恐怕是父子最後一次相見了,孤便來了。誰料剛到京城就被人誣陷謀反,身陷囹圄。」

「孤曾率領百萬大軍攻城略地 ,受封為代地諸侯王,無限榮光。沒想到,京城裡的獄卒遠比孤尊貴。這幾日,孤挨幾道鞭,食幾頓餐,都要仰仗他們高抬貴手了。」

兩鬢斑白的老文臣直起身子:「大王,臣有要事稟報!臣在京做博士期間結識了邢獄海翡。大王含冤入獄後,臣從他那得知,是我們這邊有人給太子告密。稱大王要起兵造反,而且證據確鑿,太子深信不疑,決定先下手為強,才扣下大王的。」

文武百官一片嘩響,拍案怒目,氣憤不已。

「是哪個賊臣叛變了?」

「貪圖榮華富貴的蟲豸罷了,竟害得大王經受邢獄之災,我們也背上了不忠不孝的污名!」

「大王,查!必須查出來,我要坑殺了這豎子!」

這段劇情北彌記得,他長舒一口氣。

之前怪事頻發,現在可算是按照小說劇本走了。

劉赤現在是要處理內賊了,而這個老文臣叫酈文奇,是個大儒博士,被劉赤拜為客卿,主管外交。

「孤也聽聞了此事,」劉赤冷笑著,「孤還知道,那人告訴太子,孤私自購買大量馬匹和盔甲,父皇一駕崩,恐怕就會發動戰事。」

酈文奇眼睛一轉,看向群臣高聲質問:「這幾日是誰負責管理馬匹和盔甲?」

「是左司馬羅貴。」有人回答。

眾人齊刷刷的轉頭,目光集中在營帳角落裡的一個中年男子,他皮膚黝黑,一身戎裝,表情陰翳。

羅貴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做臣子這麼久,劉赤處理內賊的手段有多殘酷,他是見識過的。反正都要死,那就暢快點吧!

羅貴站了起來,指著劉赤仰頭大笑:「你這雜名賤種就是命硬,居然活著回來了!」

「放肆!」酈文奇大怒,臉都氣紅了,「為財叛主,還敢當眾狂言亂語!」

「我有說錯什麼嗎?大王不過是陛下和民女私通所生的野種,連庶出都算不上。」羅貴用手猛拍一下胸口,神情高傲至極,「而我,母家貴戚,父家六世將軍,為大夏立下赫赫戰功。我被陛下派到代國為官,按世卿世祿,大王應該拜我為太尉,卻讓我屈身於左司馬,天天做些下等人的活,大丈夫豈能接受你這般羞辱!」

此話一出,激怒了營帳內眾多將士,他們大多都是農戶出生,最見不得這些貴族擺架子。

一腳踢翻木案,一名將士拔劍指著羅貴怒罵:「軍中職位全按軍功,不論出身,你這皇城茅廁的鼠輩殺敵不行,還愛狂吠,讓你做左司馬都是在抬舉你!」

「有軍功就是一定是賢臣嗎?」羅貴笑著搖頭,鄙夷又輕蔑,「大王你看看你,盡招攬些沒讀過聖賢書的粗野匪徒,這些人只會打打殺殺,都不懂貴族的氣節操守遠比軍功重要!他們都是為錢侍奉你,遲早也會為錢背叛你!」

「唯有同樣出身尊貴的太子才會賞識我,願意給我施展抱負的機會……」

羅貴心一橫,牙一咬。與其坐等被這雜名野種處死,不如為太子守氣節而死!

他突然拔劍,大步向前跑,恐怖的殺意直指劉赤,鋒利的銅劍高高舉起。劉赤則紋絲不動,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雙眼冰冷無情。

羅貴跑到一丈處時,劉赤抬起手,輕挑一下手指,一位年輕魁梧的將士衝上去,寒光閃過,血濺三尺,羅貴的身子搖搖晃晃的倒下,頭顱滾到了一邊。

「殺的好!」

「快把頭撿來懸掛於軍營門口示眾!我看以後還有誰敢背叛大王!」

「這不夠!大王!此奸臣甚歹毒!要夷他三族才夠平罪!」

眾人狂歡慶祝,覺得十分解氣。

北彌看的膽戰心驚,這可不是拍電影,是真的有人掉腦袋了。穿越過來不到一天時間,面前就一直在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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