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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行醫問診時,表情便無比的嚴肅認真,此時手指搭在嬰兒的手腕上,細細感受她的脈搏,表情卻是一點一點的凝重。

謝明夷站在旁邊,緊張地盯著賀若昭的一舉一動,賀維安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別擔心。

賀若昭鬆了手,又掀開襁褓看了看嬰兒的皮膚,神色未有一絲放鬆,沉重道:「這孩子中的是苗疆奇毒,五潰散。」

此話一出,謝明夷一驚。

五潰散,他曾在百無聊賴之際,翻看謝書藜的閒書時看到過。顧名思義,就是自中毒之日起,毒性便慢慢由內而外向下侵蝕,直到五臟皆潰爛而死。

「他現在身上紅斑越來越多,正是五潰散毒發的開始,先從皮膚,再到肉骨,最後是五臟六腑。」賀若昭解釋道。

「究竟是多陰狠的人,才會對一個孩子下這樣的毒。」她喃喃自語。

「那……可有解決之法?」謝明夷的心跳得很快,焦急問道。

賀若昭卻搖搖頭,「此毒無解。」

謝明夷眼前一黑,險些站不穩,多虧賀維安及時扶住了他。

他來不及道謝,顫抖的手下意識握緊賀維安的小臂,這是他極度沒有安全感時的表現。

賀維安問道:「若昭,你再好好想想?」

賀若昭緊緊皺著眉,突然將面前的醫書翻動,找了一番後,手指定格在中間一頁,說道:「除非,找到魚蜚草。」

「魚蜚草?」謝明夷仿佛看到了希望,問道:「魚蜚草所在何處?無論要多少金銀,姑娘只管說便是。」

賀若昭又是搖頭,「這並非金銀人力的問題,魚蜚草是苗疆至寶,只有當年苗疆的冰池旁邊才有。」

她緩緩道來:「苗疆人擅長製毒用毒,卻不擅長解毒,雖然他們自幼便百毒不侵,但倘若身中奇毒,眼看無解,便會去動用一棵魚蜚草,服下後六日氣息全閉,狀若死屍,但只要六日過後,就會醒來,身上的毒也解了。」

「只是魚蜚草貴重,普通的苗疆子民也用不到……不過現在,苗疆已滅,三千苗寨都被燒毀,魚蜚草恐怕也已經消失在了那場大火中,再無所剩。」

聽完這段話,謝明夷的心漸漸涼了,他剛燃起的希望,又被冷水澆滅。

賀若昭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樣子,便主動說:「國舅爺別急,我這裡雖沒有魚蜚草,卻也有些解蛇毒的藥丸,細細研磨給孩子餵下去,也可以暫緩這毒,控制它蔓延的速度。」

謝明夷心疼地望向熟睡的十五皇子,自把他從毓慶宮帶出來開始,他便從未醒過,若不是鼻腔還有微弱的呼吸,否則真要以為是個死嬰。

他終是點點頭,「即是這般,那便勞煩姑娘了。」

賀若昭笑笑,「若能幫到國舅爺,那也便算不枉我這身醫術。」

——

一個時辰後,賀維安端來煮好的藥,三人合力給嬰孩餵了下去。

「他多久沒有喝奶了?」賀若昭心思細膩地觀察著,問道。

謝明夷心頭一驚,他出來得急,竟真的忘了這件事。

十五皇子還小,喝奶是不能間斷太久的。

他看向床上的嬰兒,果不其然,嬰兒的臉色越發虛弱了。

賀若昭看出了一切,便轉頭對賀維安道:「哥哥,街市上有羊,不如你去買些羊奶回來,也好解一解燃眉之急。」

「好,我這就去。」賀維安到廚下找出一個乾淨的陶罐,便走出了家門。

經過棕山身旁時,他點了點頭。

棕山靠在牆上,心裡不禁納悶,少爺一開始可是最厭惡賀維安,還揚言要折磨他、報復他的,怎麼這還跟賀維安越走越近了?」

屋內。

謝明夷輕輕拍著十五皇子的胸脯,看著他小小的惹人憐愛的臉,不禁在心中又把下毒的人罵了千遍萬遍。

就在這時,嬰孩的睫毛突然顫了顫,小小的人皺著眉,下一瞬,更是張開了嘴!

謝明夷一驚,這是十五皇子第一次有反應!

「他要哭了。」賀若昭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篤定地說。

果不其然,她話音剛落,嬰兒便咧著嘴哭了起來,張著沒有牙的嘴,手臂還搖晃著。

聲音雖不如別的孩童響亮,卻已經是驚喜中的驚喜了。

謝明夷又慌又喜,一時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是餓了。」賀若昭又說。

「他知道餓了就好。」她如釋重負,「我還擔心這藥沒用呢。」

謝明夷真不知該如何感謝她了。

賀若昭挑眉,率真道:「還不快抱起來哄哄?」

謝明夷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將十五皇子抱起,小小軟軟的嬰孩在懷中動著,他憑藉印象站起來,學著乳母的樣子,雙臂輕輕搖晃,哄著這個外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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