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國舅不是壞蛋美人嗎?現在看也好適合笨蛋美人哇咔咔】
【陸狗這你能忍?!放著我來!!!】
謝明夷眼前一陣發黑,一時不知道是起得太猛所致,還是看到這些話語的原因。
「舅舅,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陸微雪有所察覺,連忙關切地問。
謝明夷的耳根微微發燙,他慌忙避開和陸微雪的身體接觸,結結巴巴道:「對、對啊,誰讓你把我丟在這裡這麼久?等得我花都謝了。」
說著,還氣鼓鼓地瞪了他一眼。
陸微雪乖乖道歉:「對不起,舅舅,都是我的錯,沒能看護好你。」
謝明夷佯裝大度地擺擺手,道:「好吧,看在你誠心道歉的份上,那我就勉為其難地原諒你吧。」
陸微雪笑著說:「多謝舅舅,不過——」
「不過什麼?」謝明夷內心有種不詳的預感。
「不過舅舅,你剛才是在寫我的名字嗎?」
謝明夷猛然抬起頭,正對上陸微雪戲謔的眼神,他乾脆破罐子破摔,惡狠狠道:「對啊,就是寫的你,本少爺要詛咒你,怎麼了?!」
他本以為站起來的時候已經將那個名字掩蓋了,誰知道陸微雪的眼神這樣好,這都能看到。
陸微雪卻盯著他,眼神黏稠,像含著濃蜜。
他的聲音微微有些低啞:「舅舅想怎麼詛咒我都可以,只詛咒我一個人就好。」
謝明夷會錯了他的意思,「那你還挺有擔當的,把別人的咒都攬了過去。」
陸微雪知道他理會錯了,卻笑而不語,只是緩緩道:「總有一天,舅舅會明白的。」
謝明夷總有一天會明白他的心思,但那時他已經逃不掉了。
謝明夷被陸微雪看著,心裡沒由來地有些發毛,他緊急岔開話題:「怎麼樣,你見到十五皇子了嗎?他怎麼樣?」
「情況不好。」陸微雪搖搖頭,「面色蒼白,脖子上有幾塊紅斑,且擴散的範圍越來越廣,只怕是情勢危急。」
濃重的擔憂在眉間浮現,謝明夷皺著眉,「怎麼會這麼嚴重……」
「舅舅,事不宜遲,現在再去一次毓慶宮吧。」陸微雪一副同樣擔心的表情,提議道。
「不行。」謝明夷下意識拒絕,他一出口,又有些後悔自己的莽撞,便補充道:「今日你已經去過一次毓慶宮了,再去,恐怕會引起懷疑,今日不能再去了,既然你已經看到了十五皇子的情況,那這件事就算完成了。」
陸微雪眼神一暗,敏銳道:「舅舅不是堅持要自己親眼去瞧一瞧十五弟麼?怎麼突然改變了主意?」
謝明夷有些心虛,但他下意識想隱藏蘇鈺榕來找過他的事,便道:「我想了想,這招還是太險了,若真被人發現,恐怕會對皇后娘娘不利。」
陸微雪望著他,「是嗎?」
一句「你是不是見過什麼人」又咽了回去。
謝明夷重重地點點頭,認真地道:「你已經看過十五皇子了,那再去一趟也沒有意義,更何況,我相信你不會騙我的。」
他硬著頭皮讓自己保持著一臉真誠,拳頭卻已悄悄握緊,這是他緊張的表現。
陸微雪盯著他,眸色沉沉,似乎比漫漫雪夜還要幽深。
正當謝明夷以為自己即將被識破時,卻聽見頭頂傳來一聲輕鬆的笑。
「舅舅肯信我,那就再好不過了。」
第40章 奇毒
將軍府。
掌燈時分, 一股沉悶肅穆的氣氛在府內瀰漫,人人自危,只井然有序地做自己的事, 不敢多說一句話, 仿佛唯恐驚擾什麼, 如一個個沒有生氣的人偶。
一群黑衣死士悄然無息地站在祠堂外,連呼吸都刻意放緩放輕,若只聽聲, 根本辨不出他們的身位。
祠堂內, 最中央跪著一個男人。
他一身藍衣,背肌開闊,膝下未墊任何東西, 跪得筆直。
昏黃的燭光照耀在他俊朗的側顏上, 形成錯落有致的影子。
一個孔武有力卻有些虛弱的老者走出來, 他手執一根小兒手腕粗的黑鞭,指著年輕的男人, 低沉地吼道:「你可知錯?」
穆釺珩的眼珠微微一動, 許久未開口, 聲音有些沙啞,他道:「爹, 夜深露重,不要為兒子操勞, 家法讓下人來行就是了, 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