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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明夷認真起來,「誰?」

小廝道:「城西新來的女醫,王若昭。」

棕山聽得直皺眉:「女醫?太醫院那麼多御醫都束手無策,區區一個女子,能有多大本事?」

謝明夷卻道:「國子監里那些酸儒不是常常念叨一句話麼?什麼學問無大小,能者為尊,既然年齡都不算什麼了,那是男是女又有何妨?只要會醫病,就都是好大夫。」

小廝連連點頭:「是、少爺說得是!那王大夫和尋常郎中不同,專會醫怪病!聽說有個獵戶被蛇咬了,誰看都直搖頭,王大夫就給了他一壺藥酒,外敷內用,不出三天就活蹦亂跳的了!」

「民間怪醫,怎能為十五皇子醫治?」棕山仍是不贊同。

謝明夷站起來,想拍拍那小廝的肩,卻發現他的衣服又髒又破,布料也粗劣不堪,根本沒下手的地方。

白皙修長的手便有收了回去,他道:「棕山,你親自去查查,到底是誰剋扣下人的份例,我堂堂丞相府難道還保證不了下人一身能看的衣服?抓到是誰,也不必來回稟了,直接打二十板子攆出去。」

小廝感動無比,語無倫次。

棕山領命,就要出去。

謝明夷卻叫住他:「等等。」

「怎麼了,少爺?」

「備車。」

謝明夷走到桌前,隨手拿筆桿將香灰攪了攪,沉聲吩咐,「去拜訪王大夫。」

精緻雕刻的馬車行於鬧市,來往人流紛紛避讓,無不艷羨地伸頭眺望那車前左右搖晃的兩盞燈籠。

青天白日,燈籠里沒有燭光,卻依舊吸引著無數雙眼睛。

馬車停在一所醫館前,巨大的牌匾上「王氏醫館」四個大字剛勁有力,底下的紅木大門卻緊閉著,像是出了什麼事。

謝明夷撩開帘子看了一眼,便揚了揚手指,讓人去打聽。

不一會兒,侍從回來了,道:「醫館昨日剛關了門,老館主不知所蹤,但屬下細細問了周邊百姓,說是就在昨天,親眼所見國公府的人將王姑娘綁上了馬車,老館主已經嚇得關門跑了。」

謝明夷眉心微蹙,「哪個國公府?」

侍從猶豫了片刻,道:「是蘇家。」

此話一出,謝明夷怒極反笑,「看來,有些人的身體真是好得挺快,以至於連疼都忘了?」

他坐回去。

馬車內傳來小國舅極其不悅的聲音:

「去國公府,登門拜訪。」

「哎喲!王姑娘你就別倔了!從了二公子有什麼不好?他可是要抬你做姨娘的,以後一輩子榮華富貴,吃喝不愁!」

一個強壯的中年女使捋了捋袖子,將一瓢冷水澆在一個半昏迷的少女頭上,少女一個激靈,渾身一顫,醒了過來。

她一身新娘子才穿的紅衣,背靠在半人高的井邊,額角鮮血淋漓,茫然地打量了一圈四周的景象,立刻反應過來,一雙杏眼幾欲噴火——

「我呸!你個不要臉的老貨!別說是做姨娘,就你們家公子那個樣子,比一個死豬頭都還不如,就是做正室夫人,我也不稀罕!」

「宋媽媽,看來你的手段也沒啥用啊?這小賤人跳井都跳了三回了,現在還敢罵二少爺,少爺交給你的差事,你是不是壓根辦不好啊?」

旁邊有女使幸災樂禍,出言便是尖酸刻薄的嘲諷。

宋媽媽自是氣不打一出來,沒想到王若昭竟如此剛烈,冷笑一聲,「不要臉的小娼婦,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她示威似的,揚起肥厚的手掌,猛地扇在王若昭的頭上。

這力道極大,王若昭被打得偏過頭去,腦袋嗡嗡作響,她咳出一口血來,卻依舊憤憤地盯著宋媽媽。

「打啊!你打死我,你也別想活了!」

一群女使鬨笑起來:「聽見了嗎?宋媽媽,這賤人咒你呢!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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