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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籟俱寂。

遠遠地,能看到光明與黑暗碰撞的奇景。

忒爾斯奈收攏起力量, 停止了演奏。

在某個不起眼的別墅中, 小提琴家威廉·諾里斯仿佛從一場大夢中清醒了過來, 渾身猶如被冷水浸透,嘴唇乾裂,臉色蒼白憔悴。

他爬向窗戶,原本在黑暗中不太明顯的身形輪廓此時被溫暖的光線一點點勾勒出來,玻璃上反射出他狼狽的模樣,眼中還攜帶著未曾散去的深深驚疑。

「我、我剛剛....都幹了什麼?」

他死死抓住窗欞的手用力到發白,緊緊盯著天空,一種劫後餘生和悔意湧上心頭。

這個時候,威廉·諾里斯才恍然驚覺, 自己在無意識間召喚出了什麼不可名狀的存在,差點就葬送了整個城市!

他的身體中有稀薄的古神血脈,而那個,就是自己不知多少萬年前的先祖!

「怎麼會....」

威廉·諾里斯只覺得頭痛得厲害,過多的信息讓他幾乎無法思考。

但....

或許是癔症,也可能是因為血脈的緣故,他剛剛仿佛在某一刻視線居然與先祖重合了。

只有一瞬間,他的視線突然變得很高,俯視著大地,能看到昏暗光線下的城市和行人,心情變得很愉悅,因為能感受到有一位無上的存在被自己吸引了目光,於是更加賣力地演奏起來。

啊....祂來了!

在影影綽綽的建築物間,真的有一道身影朝自己越來越近。

祂一頭銀髮非常明顯,渾身籠罩著龐大又浩瀚的能量,空氣中的旋律都因青年的到來而變得歡快,即使那是只有忒爾斯奈才能感受到的歡呼雀躍。

威廉·諾里斯最後看到,銀髮青年在短暫的沉默後,重新抬起眼皮,淺琥珀色的眼瞳如同清澈的陽光,平靜地將視線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或者說,是放在先祖忒爾斯奈的身上。

在視線望過來的一剎那,他和先祖都感覺到身體齊齊一震,靈魂深處的渴望涌了上來。

緊接著,他的意識就回歸了自己的身體,與先祖的血脈連結斷開了。

但威廉·諾里斯還能記得那一刻的感覺。

就好像回到了萬年前,在群山為神殿中的身影演奏時的狀態。

他因此感到口乾舌燥,心臟撲通亂跳,手腳發軟,是比功成名就還要令人痴狂的毒藥。

祂看著我....

祂看著我....

一陣酥麻的戰慄從脊椎處直達天靈蓋,威廉·諾里斯不受控制地從喉嚨中發出哽咽。

他覺得自己好像是病了,但又不能控制自己的情感,此時就想迫不及待地衝出房門,呼吸祂呆過的地方,去親吻祂尊貴的背影。

當忒爾斯奈完全從天際上消失的時候,生機也逐漸回到了這片區域。

足足有百萬人陷入不同程度的昏迷,這對於醫療系統來說是一次非常大的挑戰。

不過好在大部分人在不久後都能甦醒過來,只是會留下嚴重的PTSD,經常會疑神疑鬼地問醫生:「你聽到外面有什麼聲音嗎?」

即使告訴他們什麼聲音都沒有,這群受害者也會魔怔了一樣,購買大量隔音材料和耳塞,將自己密不透風的封鎖起來。

似乎那道詭異的琴音能勾起他們最深層的恐懼,所以終生都無法淡忘,只要一回想那時的場景,就不受控制地渾身發抖,聲稱那是世間最恐怖的音樂。

「我可以很負責任的說....」

「那是我這輩子都不可磨滅的陰霾,我現在一閉上眼,都能感受到那股聲音在耳邊盤旋,像是惡魔的低語,在誘惑我去自殺。」

一位還穿著病號服的倖存者,在某檔節目中這樣形容道,說話間,她的臉色非常難看,眼珠微微睜大,像是隱藏著極深的恐懼。

幸運的是,她的症狀比較輕,當天就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因此才被節目選中,向外界轉述這一切。

而節目的主持人面帶凝重,轉而諮詢另一旁的專家,詢問道:「史密斯教授,您認為他們口中的『琴音』是否跟一些怪異存在有關呢?」

史密斯教授擦了擦汗,眉頭緊鎖。

這是一檔直播性質的節目,在線上有著很高的人氣,但凡說錯一句話,就會被迅速傳播出去,所以必須謹言慎行。

「關於網絡上的說法我也略有所聞,但是現在尚不足以證明世界上真的有不可思議的現象存在;因此我還是認為,這是一場大型的毒氣泄露,特殊的化學物質瀰漫在城市中,導致許多人在昏迷前產生了幻覺幻聽....」

聽起來很科學,這同樣也是官方備好的說辭。

不過下一秒,主持人和史密斯教授的表情就同時凝固住了。

因為此時,他們突然從連麥的耳機中傳來了一個重磅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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