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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長袍人嗤笑一聲。

別開玩笑了,那幫忙碌的工蟻壓根沒這個能耐。

他昨晚遠遠地望見了那鋪天蓋地的黑影,心中格外悸動,那種滅頂的壓迫感終生難忘。

那難道是....

一個驚世駭俗的念頭涌了上來,在他的大腦中逐漸生根發芽。

難道是星空中的某個偉大存在降臨了?

可祂現在又去了哪裡?

就在他陷入沉思的時候,背後延伸出去的觸手不安分地舞動起來,差點讓他腳一滑,墜入巨坑裡。

蒙面長袍人臉色微變,他伸出手拍了拍一根觸手,低聲道:「再忍一忍....馬上就讓你吃飯!」

觸手似乎能聽懂,揮舞的動作稍微平靜了一會兒,緩慢地回到了衣物里,重新蜷縮起來。

蒙面長袍人直起身體,緊接著,他渾身骨骼發出一串細密的爆裂聲,頭和脊椎詭異地扭曲伸展,看起來像一團被擰緊的毛巾。

詭異的變化持續了幾秒鐘,他整個身體便肉眼可見的化作一團怪異畸形,飛快地融入地底消失不見了。

*

沈縉雲若有所思地回頭,遠遠望了一眼醫院的位置。

是錯覺嗎....剛剛似乎聽到了什麼奇怪動靜?

但眼下已經離開巨坑很久了,無法分辨出聲音的細節。

身旁的調查員倒是沒有絲毫察覺。

此時天光大亮,由於怪物數量銳減,陽光終於衝破了陰暗的城市氛圍,周遭的景色變得比昨天亮堂不少,但也顯得更加蕭條。

沈縉雲平時很少離開工作居住的兩點一線,眼下從市中心往城市外圍走,街道上肉眼可見的殘留著許多怪物襲擊過的痕跡。

張澤心裡還在擔憂該怎麼跟總部解釋青年的存在,有些心不在焉,冷不丁察覺前方沈縉雲的腳步頓了一下,旋即停在原地。

他不禁有些疑惑,悄悄抬起頭,沿著沈縉雲的視線,看到了不遠處的角落中臥躺著幾具已經白骨化的屍體,骨骼零碎分散,隱約能聞見腐爛的惡臭,幾隻蒼蠅縈繞在屍體周圍,一片狼藉。

在骸骨附近,散落著一堆行李箱和背包,目前是無人看管的狀態,看樣子已經在這裡放了很久。

也是怪物的受害者...

沈縉雲微微恍然,終於有了些自己其實是行走在一座被怪物侵蝕的死城中的實感。

越臨近郊區,死者就越多,因為在怪物侵蝕剛開始的時候,居民都爭前恐後地想要逃離,結果人群集中擁擠在城市外圍和高速上,遭到了怪物的屠殺。

也不能怪沈縉雲一個多月以來都沒有發現異常,因為市中心是最先開始爆發怪物侵蝕的地方,更多的人壓根來不及上街逃命就被高等級怪物殺死。

就像是病毒,毒性越強死的越快,快到根本來不及掙扎呼救。

這也就導致了不管是之前被寄生瀕死的中年男子,還是調查員張澤,都不敢相信沈縉雲是一個普通人。

再繼續向前,眼前出現了一座橫跨護城河的大橋,撥開已經快要消散的霧氣,前方的景色更是令人頭皮發麻。

一眼望不到邊的私家轎車密密麻麻停在橋上,但沒有一輛車在行駛狀態,甚至也沒有車亮燈,它們仿佛陷入了某種肅穆的死寂,漫長車隊一直蔓延至大橋另一頭,這裡是本市著名的一座大橋,也是通往鄰市的道路樞紐之一。

沈縉雲隨意拉開路邊一輛車的車門,迎面便是一具僵硬的乾屍靠著車門直愣愣栽倒出來,她皮膚枯皺如樹皮,面容驚恐,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吸乾了血液。

連著查看了好幾輛車,沒有發現任何一名倖存者。

張澤環視著眼前的人間煉獄,表情很是難看。

「...九天前,我從城市另一端進來時,還能碰到幾個逃命的倖存者。」

雖然那些人的狀態都很差,但起碼都還活著,眼下這一路居然一個活人都沒見到。

大橋道路被轎車圍堵的水泄不通,二人從車與屍體的縫隙中穿行,沈縉雲計算著還需要多久才能離開城市。

步行的速度很慢,精力欠佳的張澤已經累得氣喘吁吁,蒼白的額頭冒著細汗,卻一聲不吭,努力跟在沈縉雲的身後。

「不愧是...祂的步伐是那般的從容,面容一如既往的高冷神聖,絲毫沒有疲憊感,猶如視察領地的君主。神秘的銀髮青年漫遊在城市之中,偶爾會對某些地方產生好奇,每當這時,我便會努力充當一名合格的導遊,為祂解釋人類社會的知識。」

「我發現祂貌似對人類汽車有莫大好奇,那些停在馬路無人看管的車輛,時常能讓祂駐足。」

張澤忍不住感嘆,他當然不知道,沈縉雲其實是在觀察廢棄車輛來判斷車內還沒有倖存者,不過每次都一無所獲,因此在他眼裡就變成了「疑似外神化身的青年對汽車產生了莫大好奇。」

這實在是一個誤會。

離開大橋,沈縉雲觀察到張澤狀態不太好,便主動提出讓他休息,自己則繼續去查看附近車輛。

疲憊至極的調查員鬆了口氣,在原地盤腿坐下,只是沒想到異變橫生,他突然間感到脖子猛地一緊,緊接著就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在無人注意到的地方,一根外觀噁心的粗壯觸手悄無聲息地從橋樑延伸而上,大概是終於發現了獵物,它迅速用尖端勾住了張澤的脖頸,蟒蛇般纏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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