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爭爭看著他阿父的眼睛,氣弱了幾分,默默道:「跟。」
他阿父還拿他當小孩兒看。
「快去!」
「哦。」白爭爭拉著燼就回了屋子。
這地方地面雜草被除乾淨了,草屋頂上的乾草被換成了新的,一看就是獸人們幹的。
白爭爭一進屋,往鋪著厚厚獸皮的床上一躺下,燼坐下來,擋在外側。
「你不睡嗎?」白爭爭勾了勾他的手道。
燼:「不困。」
「那我們去過南邊就該回去了。」
「嗯。」
「我阿父幹嘛這麼著急,都沒休息夠呢。」
燼摸著白爭爭的頭髮,低聲:「不然我們就晚一點走。」
「不行,我阿父不會……」
幾句說的時間,白爭爭閉著眼睛,聲音含糊了。燼等了一會兒,白爭爭便睡熟過去。
從出來之後,爭爭總是犯困。睡覺也總能飛快睡著。
燼擔心他太累,路上放慢了速度,但這個症狀還是沒有減輕。他不得不懷疑,是不是……
燼目光落在伴侶的腹部,那裡被獸皮蓋住,看不出來。
燼傾身,手沿著獸皮底下,輕輕放在白爭爭的腹部。
依舊是軟綿綿的,但似乎……
手下輕動,燼呆了呆。
「唔。」白爭爭皺眉,雙手下意識捂住肚子。
燼側身躺下,見白爭爭滾到懷裡,輕輕拍著他的後背。等他睡熟,手又輕輕放在他的肚子上。
還是軟綿綿的,像平時吃飽了的時候微微鼓起。不過位置有點往下。
燼心臟急促跳動,忍不住將伴侶摟緊了一些。
祭司不在,他只能問問有經驗的亞獸人。
「這看著,是有點像。」
白爭爭迷迷糊糊睡醒時,聽到耳邊低低的聲音覺得有點吵。他下意識往熟悉的地方鑽,腦袋埋在燼的脖子上。後知後覺自己是被抱著的。
「喲!肯定是個人魚崽崽。」
「林貓崽崽也可能,這么小,最多一個。」
什麼林貓崽崽,人魚崽崽的?
白爭爭艱難睜開眼睛,就見部落里的那些亞獸人叔叔們圍著他看。更准群地來說,是圍著他的肚子看。
白爭爭低頭:「咦?我胖了?」
他剛睡醒,聲音還沙啞著。
林貓獸人們笑道:「胖什麼胖,有小崽了。」
「有小崽……什麼?」白爭爭一下瞪圓了眼睛,直挺挺地坐起來。燼護著他的後腰,拉著獸皮將他細細蓋好。
「誰有崽了?」
「你啊。」
「我?」白爭爭看向燼,手指著自己,「我嗎?」
燼握住他的手,道:「嗯,阿叔們說的。你……沒有感覺?」
白爭爭:「什麼感覺?不就是食量大點兒,能睡一點兒,沒什麼感覺啊。」
林貓獸人們慈愛笑道:「那說明這個崽子聽話。」
「好好養著,等咱們回去差不多就該生了。」
白爭爭恍恍惚惚,直到阿叔們出去都沒反應過來。
燼擔心他,將人攏著抱住。
「是不是害怕?」
白爭爭呆呆搖頭。
「難受?」
白爭爭忽的轉頭,跨坐燼身上,雙腿彎曲將他盤著。
「你看,我這麼靈活。」
「嗯。」
「所以假的吧。」
燼啄了下他的鼻尖,被他逗得眼裡含笑。
「嗯,假的。」
「呼……我就說嘛。」白爭爭盯著燼平靜的眸子看了兩秒,腦袋往他肩膀上一撞,嫌不夠,又撞了兩下。
燼伸手護住他額頭,「小心撞疼了。」
「嗚……都怪你。」
「怪我。」燼對伴侶有無盡的包容,以及疼惜。他揉揉白爭爭的額頭,「我在,不怕。」
「我怕。」
「那怎麼才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