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爭爭把飼料遞給他們看,道:「聞著挺香。」
「誒。」燦接過來,獸人們都拿過去瞧了瞧。
「王國的紫皮根吃都吃不完,用來做這個不浪費。」獸人喜道。
白爭爭點點頭,隨後挨著每個網箱帶著幼崽去看看。
像燼說的,大扁魚確實好養。
但作為廚子的沐說這魚不好吃,那養殖大扁魚不會是終點,而是養魚的起點。
不只是魚,像海菜、生蚝、龍蝦……都可以養。
等第一批大扁魚出籠,網箱上這幾十個獸人有經驗了就可以開始養其他。
而白爭爭並非不教他們養魚,實則在這期間,他們自己已經在慢慢摸索了。
至於孵化魚苗,下一批讓他們跟著多半就錯不了。
*
南部。
獸人們已經在山上搜尋了五天。
而海里的獸人們不斷將包圍圈縮小,最外層的海洋獸人依舊駐守海中不動。
漸漸的,搜羅出來的人魚越來越多。
後頭食物消耗得差不多,王國那邊又送來一批。燼吃到嘴裡的鴨子,才恍然覺得,在島上耽擱的時間太久了。
他不再讓獸人們有所保留,全力以赴搜山。
被逼到絕路的南部人魚們藏無可藏,即便能成功跑到海里去,也是撞在了海洋獸人的槍口上。
一連搜島半個月後,島上的獸人終於被找出來個乾淨。
南部的人魚王宮裡,被抓到的獸人捆在一起,一串一串地往他們自己的牢裡帶。
人魚王也在其中,躲在山裡半個月,蓬頭垢面像個野人。但躲藏期間,也有人魚為他找食物,伺候得他妥妥帖帖。
雖看著狼狽,仍舊中氣十足。
被這樣綁著,露在一眾族人前,他掙扎道:「燼!你趕緊放開我!你放開我!」
秋被他吵了一路了,吵得煩,耳朵里塞著點虎奔給的自己的獸毛。
他見人魚往扭來扭曲,用長槍戳了下。
人魚王尖叫道:「燼!讓你該死的下屬把武器拿開!你放開我!」
秋不管他,目光落到他身後的老獸人身上。
南部的人魚祭司年邁,是個氣質有些陰森的老頭兒。自從被抓到之後,他就一直嚷嚷著要見命。
就這會兒,都沒力氣抬腳了,還在低低地念叨著要見他們祭司。
秋納悶,就湊過去問燼。
燼道:「人魚一族的祭司從來都是一脈,他算起來,應該是命的爺爺。」
「嗯?!」獸人們震驚。
燼:「不是親爺爺。」
「所以呢,他想跟咱們祭司攀關係,讓咱們放過他?」
「不是。」獸人們聞聲轉頭,當事人來了。
命早上了岸,管著後頭秋帶過來的那些幼崽。
他看都不看衝著他撲過來的老祭司,嘴角一勾,道:「他就是個叛徒,也算不得我們一脈的獸人。」
「命!命我不是不如你!」老祭司瞳孔劇烈顫抖,像中了毒似的,可沒挨到命祭司一點,又被抓住。
他吼叫著,拼了命地掙扎。
看著被人魚尊敬,擁護的獸人,老祭司心裡積壓了多年的憤恨與不甘依舊難消。
「哦~我想起來了!」秋拍了拍手道,「咱換祭司的時候是不是有幾個候選人來著?」
命:「嗯。」
「當時還鬧得挺大,上一代祭司本來要選他的,但當時命出生了,結果就變成了命。」
「他一個幼崽,憑什麼!憑什麼一出生替代了為王國盡力幾十年的我!」
秋看著他那瘋模樣,唏噓道:「也是,換我我也不平。」
命掃他一眼。
秋嘿嘿笑著,諂媚道:「但是!但是我覺得咱祭司是最好的,咱們上一任祭司也英明。」
「這老獸人都一百多歲了吧。」
命點評:「能力不行,但活得挺久。」
命說完這話,老獸人更癲了。
張著嘴巴呼吸聲極大,像喘不過氣來。
秋默默閉嘴,往燼身邊挪了挪。不愧是祭司,一張嘴都能把人家氣死了。
燼道:「行了,別耽擱。讓獸人們收拾東西,修整一晚,明日回程。」
還要留下一部分獸人在這裡看守這些人魚。
現在島收拾出來了,周邊溫暖,漁獲也多,燼打算讓他家伴侶過來看看適不適合養魚。
要可以,就讓這些人魚當勞力。
而他們的幼崽就靠著他們幹活換糧食。舒坦了這麼多年,也好多動動,松一松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