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原來他打的是這個主意……
「老東西,居然想得出來!」秋一槍拍在老祭司的背上,只按著他趴著起不來。
來的三隊獸人幾下將能打的人魚殺掉,堪堪百來數。看到剩下的獸人,面上都有些異樣。
「虎奔不是說上面有五百獸人!」犬族部落的野怒道。
老祭司趴在地上,嘶啞著聲音直笑。
「島上的幼崽大多都在這裡了。你們敢殺嗎?我是他們的祭司,如果我也死了,你猜他們長大了會不會幫我……」他看著地上那些死了的獸人,笑道,「還有幫他們的阿爸阿父報仇啊?」
「你!」秋重重往下一壓。
那些幼崽小的才會走路,睜著一雙懵懂的眼睛看著這一切。大的也不過十來歲出頭,目光仇恨,卻又懼怕蜷縮在洞口。
老祭司張著嘴,急促地喘氣。他抓著地面,高高地抬起頭道:「我要見命。」
「我要見命!」
秋憋屈地往他腦袋上一拍,直撞得他臉貼在地,唇上都破了。
洞內深處,幾個海洋獸人探聽到熟悉的聲音,推攘著人魚出去,興奮道:「抓到了!」
「你們怎麼……」秋轉頭,他盯著那被綁起來的人魚,笑了笑,「哦,看來探路的人魚被抓了。」
「祭司呢?」老獸人問。
海洋獸人順嘴道:「祭司沒來。」
他們好奇地看著地上趴著的老獸人,「他是誰?」
「他為什麼不來,他怎麼敢不來!他看不起我嗎!」老獸人發狂,頭髮亂糟糟的,赤紅的雙目連後頭的幼崽看了都懼怕不已。
幼崽六神無主,紛紛細聲哭著,不敢動。
海洋獸人見這麼多幼崽,呆了呆。
「不是,這上面就藏著幼崽?」
「還有呢?」那被綁著的人魚左右尋找,「其他獸人呢?」
他這是被拋棄了嗎?
他們怎麼能扔下他就走了!
大一些幼崽被他逼到牆角,哭道:「他們走了。」
海洋獸人撞了下翼族的追,道:「這可怎麼辦的?」
追:「我也不知道。」
秋煩躁得很,明明想抓住幾個頭頭立大功,沒想到除了祭司這個老頭兒,全是他用來擋槍的幼崽。
秋道:「全部帶走。」
「你們怎麼上來的?」
「走那邊啊。」海洋獸人指著山洞深處道。
秋深吸一口氣,他爺爺的,全是些幼崽,帶回去能頂什麼用。
「走!」
老祭司被捆了起來,幼崽大的背著小的,沿著海洋獸人上來的位置往下走。
秋讓翼族獸人去給燼報信,也跟著進了山洞。
此時,秋帶著獸人下山。
而昨晚早沿著這條路下到半山腰的人魚王及獸人還藏在某處隱秘位置,呼呼大睡。
他們熬了半夜商量法子,後半夜又下山。再熬下去,實在撐不住。
幾個海洋獸人上來沒遇到他們,只是因為他們藏得嚴實。
秋往下,燼也帶著人魚們到了山腳。
翼族盤旋山中,飛過一圈,落在燼的身邊。
他說了幾句,燼看著半山腰點點頭。
「上山。」
秋那邊人多,下來動靜太大,勢必會引起那一方的注意。他帶的獸人雖擅長爬山,但真打起來,全是人魚的敵方肯定更勝一籌。
*
「王!祭司他們也從山上下來了。」島上的獸人站在樹上,遠遠看著樹叢里那發白頭髮的老獸人。
「不對!」人魚飛速下樹,匆匆滑入斜坡,落在一處溝壑。
「王,燼他們肯定上山了。祭司把幼崽也帶下來了。」
南部人魚王忽然坐起,「你說祭司下來了?」
「是。」
「不可能!」他昨晚說什麼,那老不死的都不願意下山,怎麼現在又下來了。
不會,燼真的已經進山了!
「走!」
「嘿嘿,走哪兒去啊!」秋一槍撥開樹叢,盯著人魚王就來。
頓時,兩邊獸人對上,跑是不行了,只能打。
人魚王帶的人魚起碼一千,是當初該契所管的那些獸人戰士。他們個個身強體壯,秋只掃過人魚王,就被他們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