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人們將手上的獸皮袋放儲物的房子裡,隨後端了水來,讓白爭爭幾個喝口水,休息一會兒。
過來快半日,差不多該吃午飯。
獸人們在外面架起了鍋,又將送來的紫皮根拿去溪溝里清洗乾淨,削皮後切塊兒放陶鍋里煮。
白爭爭看他們吃得簡單,將麵粉弄了些出來,揉面烤了些大餅子。
最是簡單的食材,但因著烤出來的麥香,獸人們吃得津津有味。
白爭爭跟著他們簡單吃過一頓,又歇息了會兒。
角獸比野鴨難養些,他們一日就能吃下幾十斤的草料。
冬季四處遷徙,單固定在這裡養的話,草料儲存得越多越好。
下午,白爭爭邊跟著獸人們一起割草,扎捆。
皮毛雪白的角獸就在不遠處俯身吃草,吃夠了趴下來,在秋日的暖陽中昏昏欲睡。
偶爾這邊幼崽鑽草叢的聲音大了,驚得抬起尖尖的耳朵,往這邊看上一眼。
確認沒什麼危險,再趴下去打盹兒。
這些大傢伙看著很有威脅性,但一點也不禁嚇。
割草割到天邊昏黃,獸人住的房子外又升起炊煙,直衝雲上。
白爭爭今晚還要回那邊看著野鴨蛋,這邊確認無事,就安心回了。
回去之後,直奔後山。
那後山小屋裡亮著微光,食人鷹剛落下,門口一道影子被拉長。
白爭爭抱著三個在食人鷹背上睡著的幼崽下來,揣崽懷裡,走到燼跟前時被他接了過去。
「還沒睡?」白爭爭低低問。
燼道:「嗯。」
進屋裡後,白爭爭檢查過火炕,發現溫度正合適。
燼道:「剛剛才燒過,能管到明天早上。趕緊休息吧。」
白爭爭彎眼笑了笑,額頭靠在他肩膀,蹭著蹭著睡意就起來了。
簡單收拾收拾,便熄燈睡覺。
次日,早上下起了雨,氣溫一下子降了一大截。
幼崽早起來了,自覺先翻了蛋,然後在屋子裡你追我趕,吵吵鬧鬧。
白爭爭將火炕燒了一會兒,關住火口,隨後帶著幼崽們下山。
先去新房子那邊吃個飯,給幼崽拿上幾身厚實的衣裳。然後再去看看食人鷹那邊有沒有將新放進去的蛋弄壞。
在山下轉了一上午,之後又得上山。
轉眼,快一個月。
孵的野鴨蛋淘汰了一批又一批,如今只剩下三十多個。
幼崽們守著這些金疙瘩,捧著小臉蹲在火炕邊。
「爭爭,都這麼久了,它們怎麼還不出來啊?」
白爭爭勾了個凳子在他們旁邊坐下,也盯著那蛋看。
今早才噴了些水,濕度是夠的,蛋殼裡也已經是小鴨子的陰影。
算算時間,破殼應該就是在這幾天。
白爭爭嘆氣:「是啊,都這麼久了,怎麼還……」
咔嚓——
極其細微的一聲。
白爭爭並幾個幼崽瞳孔齊齊縮緊。
幼崽忙伏低身子,在一堆蛋中找來找去。
白爭爭拎著幼崽的獸皮衣拉回來,指了指最跟前的一個。
只見圓滑的蛋殼表面,出現了一個極細微的縫隙。
咔嚓聲又響,幼崽們緊盯著縫隙,激動得互相抓住對方的手,離蛋殼愈發的近。
白爭爭手擋著幼崽的額頭,讓他們推開一些。
「都成鬥雞眼兒了,要看就好好看。」
說著,蛋殼掉下一片,露出鵝黃的小鴨子嘴巴。扁扁的,一看就很柔軟。
「要出來了!」
「噓——」白爭爭摸摸幼崽的腦袋,讓他們鎮定些。
小鴨子破殼艱難,幼崽們幾次想上手,都被白爭爭攔住。
好在一個小時後,一隻濕漉漉的,丑兮兮的小鴨子歪歪扭扭爬出來蛋殼。
這期間,幼崽們仔細觀察,又發現幾個裂開的蛋殼。
白爭爭怕小鴨子受涼,將獸皮蓋過來,立馬放了個木盆頂出一些空間。
「等它們毛幹了,就可以下炕了。」
算算時間,小野鴨的孵化用了快三十一天。在這個區間內,不算晚。
「爭爭,上面的都出殼了,那大黑他們的是不是也出來了。」
「待會兒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