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才走幾步,聽到外面傳來的腳步聲。鶴猛地往原來的位置上一蹲,正裝睡,忽然聽到兩道咔嚓聲。
他猛地抬頭,正好對上秋泛著幽光的眼睛。
而從洞口到外,已經倒了十幾個脖子扭曲的人魚。
秋甩甩手,「睡得跟死獸人一樣,還以為多大能耐,原來瘋的那些都專門打我們去了。」
「秋!」鶴聽出聲音,繞過獸人們,走到秋身邊。
秋指甲一甩,警惕地上上下下打量他,忽然驚掉了下巴。
他那誇張的長指甲對著鶴,道:「春!你怎麼這樣了?!」
整個獸人都是灰撲撲的。
瘦得兩頰凹陷,一身皮掛在骨頭上。頭髮剪了,殘次不齊比曬乾的海草還難看……
菱可是將好不容易將他養得又白又漂亮的,連給他穿的獸皮都是最好的。
要是菱在,看到他這副模樣不知道悄悄哭成什麼樣。
鶴趕緊道:「不是說話的時候,你這是……」
秋趕緊道:「對對對,你快點把他們叫醒,咱們走。阿嚏!」
秋迷茫地揉了揉鼻子。
怎麼有點兒困?
鶴一頓。
他才下了藥。
秋知道他是當祭司培養的,一看他面色不對,他們又在這兒說了許久的話了還不見獸人們醒來,就知道有問題。
「幹嘛了剛剛?」
鶴:「下了點藥,疼幾下……應該能醒。」
那沒辦法,來這邊的獸人就這麼多,又不能一個個背出去。
秋彎了彎爪子,先給了自己一下,頓時一激靈。然後再陰惻惻笑著,挨個兒戳。
獸人瑟縮著醒來,還以為是又被叫醒來要幹活兒,疼也不敢吭聲。
秋見了,一點都沒有成就感。
他收斂玩心,嚴肅道:「閉上嘴,跟著跑,帶你們離開!」
秋轉頭往外,鶴一看,趕緊攙扶著自己阿爸跟上。
獸人們見狀,眼裡迸發出驚人的生命力。
有獸人來救他們了!
獸人頓時往外衝去。
出山洞時,見地上躺著的人魚嚇得往後躲。可看鶴帶著獸人徑直掠過,獸人們忍住害怕仔細看了眼,發現人魚脖子都斷了。
獸人們大喜!
他們想也不想,緊緊跟著人魚,害怕被落下。
得益於礦洞周圍都是茂密的林子,獸人們在林中穿梭,暴露機率不大。
但奴隸獸人被解救出來,還是互相警惕地看著四周。
見人魚朝著北的方向,獸人們有些焦急。
其中一個瘸腿的狼獸人跑上前,急著在人魚耳邊道:「他們這邊的人魚都居住在北部。」
秋沒廢話,只道:「跟好就是了。」
一路奔襲,恐怕過了一小時,獸人們忽然在林中聽到大片獸人的動靜。
他們下意識要躲,秋卻道:「你們的族人。」
幾方獸人匯合。
獸人中響起一陣喧鬧。
「阿爸……」
「族長!」
獸人們在獸人隊伍中見到了熟悉的身影。
鶴四處搜尋,緊緊抓著自己阿爸。也看到了不少林貓族人。
希更是抓住自己伴侶的手,喜極而泣。
照緊緊抱住自己伴侶,又摸了摸自己的大崽子。看伴侶搖搖欲墜的身子,當即將他背起。
族人們圍攏過來,互相攙扶著,眼裡是終於能離開的喜悅。
前頭的人魚道:「別說話,快跟上。」
北部王庭。
燼看著一圈一圈石頭房子包裹的王宮。
本來就是依照人魚王國的城堡建的,但似乎技術不太行,只建兩層嗎,形狀還奇奇怪怪的,像他家伴侶喜歡吃的蒜頭。
燼帶上來的人魚跟龜喧送來的獸人都是精衛,一個頂幾十個。
大半晚上,就已經將獸人撤離。
秋趕來北部,奴隸獸人們此時已經往外圍離開。
他見燼隱藏在樹上,腳步蹬了幾下,也落在燼邊上。黎明的微光中,他看著那密密麻麻的建築物,低聲道:「王,要不咱們直接把裡面的人魚也弄了!」
燼:「你試試?」
人魚主事的幾個都怕死得很,沒看那一圈一圈輪換著的人魚護衛。
雖然吃了祭司下了藥的食物,不停打瞌睡,但不也撐著杵在那裡不敢走。
秋:「咱好不容易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