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爭爭道:「貝殼那些裝飾品,一個就是五十個銀幣。肉乾兩百銀幣一小袋,還沒一條十斤的魚重。」
且不只是這些價格高,像能做農具的獸骨,草藥,果子……一堆起價就是五十銀幣。
幼崽想要的那個貝殼項鍊,掛了珍珠的,一串五百銀幣!
怎麼不直接搶呢。
清還在為剛剛賺了銀幣高興呢,想著六百多個銀幣能買不少東西。
結果怕是十幾個幼崽的一頓食物都買不到。
怪不得外面那些獸人要囤銀幣。
龜鳴收他們一個獸人一塊兒銀幣,還算少的了。
可即便這樣,王城裡的獸人也好像買得起。
看那些一個獸皮袋一個獸皮袋地買食物,買獸皮的獸人們,都是不缺錢的。
清看得一愣一愣的。
「爭爭,咱們是不是也找個掙銀幣的法子?」
他們要找族人,不知道還要在這裡待多久。
現在吃的用的都是燼給提供的,但獸人們難免有想交換的東西,總不能都用燼的。
那樣說不過去。
白爭爭道:「那大家一起想想法子。」
後半程,清留出給龜鳴的銀幣,還多留了一倍。其餘的都給幼崽,讓他們自己買自己喜歡的。
白爭爭邊走邊看,街上獸人來來往往,大包小包的背著東西。
外頭獸人運進來貨物,換取的銀幣都是用獸皮扛著走。
這通脹是不是有些太嚴重了。
走著走著,後頭傳來爭吵聲。白爭爭拉著幼崽,轉頭就見吵起來的獸人們已經互相開打了。
獸人好鬥,一言不合就能動手。
他們旁邊還倒著兩獸皮袋的魚乾,都是些巴掌大的小魚。
「我先給銀幣!」
「我先問,都說好多少個銀幣了你來搶!你找打!」
獸人們打架就是拳拳到肉,那肌肉鼓起,一身腱子肉。互相打在對方身上,跟有仇似,砰砰作響。
人群有瞬間的嘈雜,大家一臉興味圍觀。
只有白爭爭幾個小心護著幼崽,不敢亂動。
獸人還在起鬨,高喊著:
「打鼻子,打鼻子!」
「踢腿!絞他!」
「用力,用力!」
白爭爭看兩個獸人是真的打紅了眼睛,再不制止難保不出問題。
他左右看看,見一隊人魚歸來,抓著兩個獸人左右手一拎,就這麼輕輕鬆鬆地將兩個獸人分開。
人魚一到,起鬨的獸人頓時隱入獸人中,四處逃竄。
但沒跑多遠,被人魚逮住,連同剛剛那兩個打架的一起押走。
幼崽左右抱著白爭爭的腿,仰頭道:「人魚厲害。」
白爭爭摸了摸幼崽的小腦袋。
「嗯,咱們也回去吧。」
那地上的魚乾被攤住收拾好了,頓時又有獸人上來,搶似的買走。
攤主得了銀幣,喜氣洋洋,仿佛剛剛那事兒沒發生,往城外去了。
白爭爭似有所覺,四處觀看。
卻發現就這麼一會兒,那些賣食物的獸人早已經收拾好東西收攤了。
食物是賣得最快的。
獸人們帶著幼崽回城堡,清道:「爭爭,這裡麵食物好像不夠的樣子。」
外面的獸人說王國里的獸人不愁吃喝,可那巴掌大點兒的魚都要搶,也不見得不愁。
那魚他們在海上撈過,刺兒極多,味道也就一般。
比不過他們之前在小島上捕的。
白爭爭道:「興許是住在這裡的獸人太多了。」
周圍的山林被開墾為土地,種糧食,主食成了紫皮根。野獸這些捕捉不到,價貴些正常。
白爭爭只是揣測,還得問了燼才知道。
*
「確實,野獸不夠吃,餓死不少獸人,王國才開始發展種植。」燼握住自己伴侶的手腕,看他懶貓一樣趴進懷裡,目光低垂,視線柔和了幾分。
白爭爭:「外面那些獸人眼中的人魚王國都是他們的想像了?」
燼道:「不全是。」
燼想他多了解人魚王國,就道:「帶你去個地方。」
白爭爭點點頭,被燼拉起來就走。
還是昨天晚上的那片海域,燼跳下水,海中暗紅近黑的大尾巴在海面浮動。
白爭爭脫了鞋,光著腳輕輕踩了踩他尾巴尖。隨後張開雙筆直接沖他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