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爭爭看見那個開口的獸人被後頭的虎獸人拽了一下,還傻呆呆的轉頭,搗了人家一肘子。
消息都傳到這裡了!
想必那邊也知道了。
虎獸人的聲音太大,跟喇叭似的,只一會兒,獸人們從四面八方陸續聚集過來。
甚至還有鳥獸人直接飛近,就落在白爭爭他們隔壁的樹上。
一看數量,起碼上百。
白爭爭哪裡知道,這是飛進了獸人窩裡了。他抬腿就要往食人鷹背上爬,鳥獸人一躍落下,一點都沒距離感。
「你就是那個歷經千難萬險,懷著幼崽,過來找王算帳的林貓亞獸人?」
白爭爭腳一滑。
險些就跌落下去。
幼崽們撲過來拉住他,白爭爭腳重新落在樹枝上站穩,回身看著那鳥獸人。
他知道這些獸人是衝著什麼來的了。
見白爭爭又不動了,隔壁樹上的其他鳥獸人不知道什麼叫做社交距離,紛紛飛過來扎堆,看著他肚子。
爭爭只覺肚皮涼幽幽的,下意識捂住。
鳥獸人又轉向食人鷹背上的小崽子。
「哪個是你的幼崽?」
白爭爭:你們禮貌嗎?
這些個獸人一個比一個壯實,兩米高的比比皆是。
白爭爭一米七八,身材偏瘦,在他們面前就跟地里壯苗堆里的弱苗似的,不禁看。
偏偏獸人們也只是好奇問個問題,再止不住地打量著他們。
林貓獸人只能跟鵪鶉一樣,瑟瑟發抖地蜷縮在一起。
白爭爭眼珠微動,隨手將絨球撈起來道:「我的幼崽……在這裡。」
絨球睜著無辜的大眼睛,划動了兩下爪爪。
掙脫不開,好奇地看著眼前的鳥獸人。
羽毛是彩色的,黃綠相間。身子又胖又壯,爪子粗大,也不知道怎麼飛起來的。
絨球乖乖「喵」了一身,獸人們被萌得心肝一顫,眼神更加灼熱。
白爭爭嚇得忙將絨球收回去摟住。
他本來就長得秀氣漂亮,白白嫩嫩的又顯小,獸人們看著心裡唏噓。
原來王喜歡這種的。
白爭爭怕他們動手,趕緊道:「我們是來找獸人的,他叫燼,你們知道他在哪裡嗎?」
亞獸人眼眶一紅,眼裡包著淚花。
鳥獸人面露同情。
「你們先下去,我們去通知人魚。」
白爭爭掃了眼樹上樹下,獸人已經將他們包圍了。這些獸人普遍比他們強壯,一個個跟泰山似的,一條腿能掃一大片。
他有些猶豫。
底下的獸人仰得脖子都酸了,卻還見他不動,乾脆往海邊跑去。
這邊已經是人魚王國範圍。
獸人們輕易不敢下海,因為海中就有人魚在巡邏。
白爭爭還思量著要不要直接往人魚王國沖算了,然後就看見一隊人魚從海里浮出來,焦急地衝著他們跑來。
「你就是白爭爭!」紅髮人魚仰頭問。
好吧,連自個兒名字都傳開了。
戲還是得演,白爭爭繃著唇角,雙眼含淚地顫了下。
「我終於、終於到了!」
幼崽們愣住,仰頭看著他。
清趕緊一手撈一個幼崽,捂住眼睛。
幼崽還是不要看的好,免得學壞。
這一句話,說得人魚拳頭都硬了。
最近族裡就在找那個拋棄了林貓伴侶的獸人,可他們將所有的人魚都問了一遍,沒有一個說是。
直到人魚們親自過來,聽到獸人們口中議論的,居然是他們的王!
護衛長怎麼話都沒聽完就說找人魚!
不對,重要的不應該是他們的王拋棄了伴侶嗎?!
人魚都快抓狂了。
他們戰戰兢兢地將林貓從樹上迎下來,用比對幼崽還小心的態度,友善地彎起嘴角,聲音細細柔柔。
邊上見識過人魚是什麼模樣的獸人們齊齊顫了下,捂著最差點吐出來。
橫著走的人魚什麼時候變了性。
「你就是白爭爭,找我們的王?」
白爭爭捂著眼睛,抽泣了下:「你們的王是叫燼?」
紅髮人魚艱難道:「是。」
白爭爭帶著哭腔「嗯」了聲,「那應該是吧。」
他身上有傷,頭髮上還掛著樹枝,風塵僕僕,被高高大大的獸人們襯托得一副悽慘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