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搖了搖頭。
清期盼看著他,心都快停跳了,見他這副模樣心中一空。
可阿吉又道:「高離他最近,他或許知道更多。」
「那快把他找來。」老族長撈起拐杖打了自家孫輩一下。
阿吉立馬跑了。
不多時,帶回來一個健碩的黑羊獸人。光看他壘起的胸肌,大塊的臂膀,就知道不怎麼好惹。
高道:「老族長。」
路上時,阿吉已經跟高說過林貓獸人的事兒,知道他們在找獸人,一進來就盯上白爭爭幾個。
他就立在門口,大塊頭的身軀擋住了大半光線。
他看著白爭爭一愣。
確實挺像!
他直接道:「他手腕上掛著一串貝殼手鍊。」
白爭爭屏住呼吸,一下扣緊了身上的獸皮,又怕失望,克制著輕聲顫抖問:「紅色的,花汁染的。貝殼差不多大,還有個很漂亮的斑紋的小海螺。」
高倏地睜大眼睛。
「是。」
白爭爭一下子軟倒,後頭的圓紅著眼睛,立即跟啟將白爭爭接住。
清又問:「那其他林貓呢,有沒有看到其他林貓?」
高搖頭,見他們確實跟那個獸人有關係,態度都親近了幾分。
他道:「我們只見到他一個。」
「我看他應該是受過很嚴重的傷,但是你們別擔心,我們看見他的時候都差不多好了。而且他在人魚王國那邊看著也不像是沒獸人管的,連獸皮都是穿的最好的。」
*
與此同時,海邊。
白爭爭一行離開了幾天,獸人們已經將之後要給雪狐獸人做陶的泥挖好,又將山腳下的紫皮根挖了大半,收進山洞。
河邊土地肥沃,獸人們除草施肥沒有懈怠過,挖出來的紫皮根各個一兩斤。
最大的圓滾滾的一個,跟獸人們人形時候的腦袋一樣大。
一個幼崽都抱不起來,還得三五個一起抬。
那地本就淹了大半,餘下的紫皮根也才挖了一半,原本預留出來的放紫皮根的位置就裝不下了。
獸人們開始往上堆,堆著堆著又怕下面的壓壞,最後還是燼說放鳥住的房子裡去,山洞才算沒占用最後的落腳空間。
這會兒時候不早,州已經帶著幾個幼崽開始做晚飯了。
風跟其他的幼崽才歇夠,又扛著工具去山腳下。
燼拎著藤筐本跟著幼崽們走,忽然察覺到海那邊的動靜,當即攔住幼崽,讓他們全部躲進山洞裡去。
燼看著一道道洞門被關上,才緩緩往海邊走。
此時,清透的海水此刻被攪動得渾濁。
燼停在岸邊,一動不動。
十幾條顏色各異的人魚緩緩靠近,漂亮的魚尾露出水面,接著如定在海中,眼也不眨地看著立在岸邊的燼。
海浪仿佛停歇下來,人魚們耳邊聽不到一絲雜音。
找尋了上百個日日夜夜的人魚此刻就立在他們面前。
他們一時間失了聲,張嘴許久,都說不出一句話。
燼:「找來了。」
王、王……
「王!!!」
他們人魚族的王,找到了!
人魚如脫韁的野馬,頓時撲騰上岸。甚至尾巴都忘了變成雙腿,就趴著往燼的身邊湊。
燼看不過眼,別開頭道:「尾巴。」
他轉身,往林子裡走去。
那群幼崽不明情況,怕要嚇壞。
但人魚獸人卻以為他不願意跟他們回,變成雙腿,獸皮裙都忘了穿,追著燼激動地奔去。
「王!你去哪兒,快點跟我們回去!人魚族有難了!」
獸人湊上來,燼往旁邊一閃,皺眉道:「獸皮。」
「對對對,獸皮!都穿上,別丟了咱王的臉!」秋呲著個大牙傻樂呵,眼睛像狗盯著肉一樣,灼熱地盯著他們的王。
燼:「茯不是已經死了,新王還治理不好一個王國。」
燼腳步加快。
「他是死了,但是那邊又迅速選出了新王。」秋迅速道出人魚王國那邊的情況,「您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們明明將消息瞞得很好,但不知道他們從哪裡知道了。」
「那邊士氣大漲,之後頻繁進攻我們,這段時間族人傷的傷,殘的殘,他們就跟瘋狗一樣拼死也要纏著我們不放!族人們都、都消沉了不少。」
燼暗了神色:「新王呢?」
秋道:「您還沒出事呢,選什麼新王!」
燼轉頭,冷光掃過他的護衛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