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爭爭道:「我去小島那邊看看,過幾天就回來,你們在家要聽清跟年的話,知道嗎?」
「爭爭,我們知道,你都說了幾遍了。」
白爭爭彎眼:「那我走了?」
幼崽揮著爪子,眼睛早已經落到沙灘上散落的海鮮上去了。「走吧走吧。」
白爭爭看了眼清跟年。
清衝著他露出個苦澀的笑容。
「早點回來。」
白爭爭道:「好。遇到危險,就帶幼崽們也過來小島。」
「知道了!」清道。
白爭爭拍了拍大黑的翅膀,食人鷹往海邊走了幾步,展翅騰飛,幾乎掠過海面,隨後越飛越高。
燼坐在白爭爭身旁,等到後面的海岸看不見了,才道:「可以了。」
白爭爭便抓了抓大黑右側的羽毛。
大黑不耐地嘶叫一聲。
白爭爭:「三條大肥魚。」
大黑這才翅膀一偏,緩緩往南邊而去。
海上白爭爭不認識路,他指揮著大黑沿著海岸線,慢慢往南。
之前他們逃跑時一日走的路,大黑拍幾下翅膀就飛完了。
白爭爭看著底下迅速掠過的叢林,又將獸皮拉了拉,遮在頭頂。
三日後,他們掠過之前經過的鹽湖,白爭爭驅使著大黑下去。
鹽湖很大,飛過來時,附近還有獸人部落。
白爭爭不想驚動獸人,悄無聲息地用提前準備好的獸皮兜取了一點鹽,隨後又繼續讓大黑往南走。
又一日,隨著底下的海岸線越來越熟悉,白爭爭意識到已經進入了他們曾今的部落範圍,忍不住頻頻往下看。
燼見他都忘了指揮大黑,拍了拍鳥背,讓它緩緩降落。
白爭爭看著越來越近的草房子,卻忽然抓著大黑的羽毛讓他往邊上的小山上落。
待到大黑悄無聲息地立在小山的樹上,不願意再走,白爭爭自個兒急忙爬下樹,向著草屋靠近。
林貓部落居住的這片地方食物還算充沛,自下了樹後,走動間叢林裡就有許多飛起的鳥兒、咕咕雞以及各式各樣的中型野獸。
部落的房子就在山腳下,用荊棘圍了一圈。
白爭爭從部落後頭靠近,隔著荊棘,看到了裡面明顯有獸人活動的跡象。
他忍不住想撥開荊棘細看,卻被燼抓住了手。
他道:「不是林貓。」
白爭爭眼眶發紅,緊扣燼的手。
他關心則亂,實際上只需要嗅一嗅氣息,就知道這個地方已經沒有了林貓獸人的活動。
他們沒有貿貿然地進去,而是在外面等候。
不久,草屋裡出來些獸人。
白爭爭看清他們的樣子,有些失望。
不認識,也不是周邊部落的獸人。
「要不要上去問問?」
白爭爭觀察了一會兒,看都是些食草獸人,才點了頭。
食草獸人一般和善些,不會無緣無故跟他們起衝突。
他跟燼裝作路過的獸人,停在了白爭爭再熟悉不過的部落門口。
林貓部落門口清理出來了一大塊空地,就是在有獸人或野獸靠近時及時分辨。
他們一出現,部落里立即響起凌亂的腳步聲。
獸人們穿著草裙,拿著長矛,敵對地看著他們。
白爭爭認出這些是雜居的獸人,各種獸形的都有。
「你們是誰?來我們部落幹什麼?」為首的獸人皮膚黝黑,頭頂牛角,目若銅鈴盯著他們。
白爭爭看獸人們以他為首,這或許就是這個雜居部落的族長。
白爭爭悶咳兩聲,扶著燼遞過來的手臂,虛聲虛氣道:「我們是南邊來的獸人,聽說這裡有祭司,想請求他幫我們部落治治病。」
「南邊哪個部落?」
「灰草部落。」
南邊確實有個灰草部落,以往很跟林貓部落有往來。
牛獸人緊盯著攙扶著白爭爭的燼,繃著臉道:「這裡沒什麼你們要找的祭司,你們走錯了。」
「才不會!我們族長不會騙幼崽的咳咳咳!」白爭爭咳得上氣不接下氣,小臉愈發的白。
獸人們一聽他是幼崽,又看他生病生得這麼厲害,悄悄靠近牛獸人道:「是幼崽。」
牛獸人並不心軟。
他看著燼道:「你們趕緊走,不然就不怪我們不客氣!」
燼摟著白爭爭,低著頭不言不語。
白爭爭道:「那你們幫幫忙,能告訴我們他們在哪兒嗎?我的族人還等著我們去救呢。」
白爭爭說著想起不知道哪兒去了的林貓獸人,眼淚直往下砸。
他這傷心半點不是演的。
這群獸人本就是散落的食草獸人組成的,他們接收了不少流浪而來的獸人,心地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