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爭爭看著過了一個冬季空了不少的山洞,乾脆將剩下的東西都清一清。
去年囤的菜乾已經吃完了,就剩下石壁邊是堆的十幾根紫皮根。獸肉乾早吃完了,就剩幾條魚和一些小海鮮干。
等年他們巡視回來,明天就該出去捕獵,不然洞裡就要斷糧了。
白爭爭將海鮮干歸到一個藤筐,餘下的拿起溪邊涮一涮,晾乾了再壘起來放到洞中。
用過的草繩也纏起來,放藤筐里,以後有用處。
像那些冬日裡做出來的工具,就專門放在原本做的那些粗糙藤筐里,用的時候直接取。
收拾完,洞內騰出來一大半空間來。
幼崽們鬧著跑回來,一個個嘴上叼著一根細長的草莖,草莖上串著一串兒拇指大小的魚。
「爭爭!我們捕魚回來了!」
白爭爭見狀,夸道:「真棒!小小年紀就知道捕獵了,年像你們這么小的時候還在玩兒泥巴呢。」
幼崽一個個被他誇得尾巴高高翹起。
白爭爭笑道:「說吧,想怎麼吃?」
「小魚乾!」幼崽道。
「行。」白爭爭拿了兩個陶碗過來。
幼崽岔著四條腿兒將魚串串放進碗中。
他們叼著的草上,多的魚有十來條,草莖都滿了。少的也有兩三條,就比方說雁。
雁理直氣壯道:「不是我抓不到,是我不想沾水。」
白爭爭後知後覺看向其他幼崽,果不其然,大部分四條腿兒都打濕了,有些肚子上的毛毛都是濕的。
白爭爭趕緊將他們趕去火堆旁。
「烤乾,不烤乾不許離開山洞。」
雁得意,又盯著慌亂往火堆邊走的幼崽,就差背著兩爪子搖頭嘆氣,指著幼崽說句「笨蛋」了。
白爭爭戳了戳小傢伙腦袋。
「你也去。」
雁要反駁,白爭爭斜睨一眼,小傢伙立馬屁顛屁顛跑同伴身邊去了。
「爭爭不講理。」雁一頭撞在圓的身上,小聲誹謗。
「理是什麼?」芽搓著肚子上濕漉漉的毛毛,轉頭看來。
肉好奇問:「能吃嗎?」
雁整個腦袋藏在圓背上,身子軟趴趴滑下來。
肉滾過一圈,還扒拉她問:「能吃嗎?」
雁道:「不知道,問爭爭。」
幼崽消聲。
沒一個敢問。
冷水魚小,不用刮鱗破肚,直接放在火邊烘著就行了。
白爭爭將小魚洗了洗,直接取了篩子,將魚鋪平。
陶鍋邊的燻肉的架子已經拆了,白爭爭又重新綁了個三腳架進來,將篩子架在上面。
弄完之後,才見日頭升到正中央,趕緊洗鍋做飯。
中午時,年他們也沒回來,白爭爭就帶著幼崽一起吃了,讓他們去睡午覺。
午後醒來,陽光愈盛。
白爭爭拎起藤筐,又在裡面放了個小籠子,隨後走到石床邊,戳了戳獸皮上鼓起的一個個小包。
「去海邊,去不去?」
「去~」
白爭爭又等了一會兒,才看他們慢慢蛄蛹著爬出來。
關了洞門,白爭爭背著一筐子幼崽往海邊去。
海風悠悠,陽光照得沙灘燦爛。
到了地方,白爭爭將藤筐一放,幼崽就跑了出來。
自冬日後,他們第一次來海邊。先不管三七二十一,爪墊踩在沙灘上就開始刨坑。
那腳感,舒服得幼崽沉醉倒下,歡欣打滾兒。
白爭爭看著裹了「黃豆面」的芝麻糰子,交代道:「不要靠近海水。圓,看著他們點兒。」
圓跟幼崽齊道:「知道啦!」
海邊零碎的海鮮不少,但白爭爭目標不是這個。
他先將藤筐里的籠子拿出來放在一邊,又攀上礁石,用石刀弄破幾個海蠣。
海蠣肉掏出來扔籠子裡,隨後拉著草繩往礁石邊的海水中一扔,只等著海鮮送上門來。
下了籠子,白爭爭回頭看幼崽一眼。
他們滾夠了沙,也找起來海鮮。
白爭爭放下心,繼續掏礁石縫。
「咕咕咕~」
肉扔下爪子勾著的海蝦,往沙灘上一倒,捂著肚子叫:「好餓好餓。」
絨球吧唧趴在他背上,四條腿在沙灘上倒騰出一條長長的痕跡。
白爭爭看時間差不多了,晃了晃藤筐里抓到的大螃蟹,然後將下的籠子拉起來。
剛一動,裡面就有窸窸窣窣的聲音。
待到全部拉起來,裡面被螃蟹占滿了。
白爭爭趕緊放進藤筐里,拎上就走。
「回了!」他站在礁石上喊。
白爭爭又忍不住望了眼海綿,不見那條暗紅的人魚。
燼說試試恢復得怎麼樣,也不知道他要游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