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爭爭:「該灌什麼草藥?」
清搖頭。
白爭爭道:「那就沒辦法了。」
他只能做到這個份兒上。
已經在人魚身上耗費了大半個中午,下午,白爭爭跟著清去林子裡找食物。
年留下,將上午砍回來的樹枝沿著石壁壘好。
木柴收集得最快。
洞口兩面石壁,已經鋪滿了一面半。
除了年,山洞裡就剩下人魚,還有四個不滿一年的幼崽。
林間草木枯黃,蕭蕭瑟瑟。
大風一過,短短几日,樹上葉片掉光了。天空再一次清晰地呈現在上空,被樹枝切割成不規則的塊兒狀。
林子裡亮堂了些。
他們踩著枯葉,一路沿山搜索。但凡能吃的都採集起來。
白爭爭之前都在海邊活動,很少往林子裡鑽。
樹林當中,處處是獸人們挖出來的痕跡。不過坑洞都被填平了,那翻出來的黑色泥土與枯葉格格不入。
清走在白爭爭旁邊,道:「那是挖了紫皮根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邊的土好,紫皮根一個比一個大。整片林子裡到處都是紫皮根的藤條。」
他們只挖了藤蔓粗的,細的那些就留著它慢慢長。
白爭爭想起洞中堆積的那些。
起碼有五百斤了。
清盤算著道:「附近紫皮根挖得差不多了,再遠一點應該還有。」
白爭爭道:「差不多了,再找找其他的。」
白爭爭在林子裡看到不少蘑菇,不少是能吃的。清他們也採集了些,不過沒多少。
「蘑菇不要嗎?」
「不怎麼好吃。」清回憶那味道,有些不喜歡。
白爭爭:「燉湯應該滋味不錯,而且能放很久。」
清:「那就采。」
清還惦記著那滿崖的海鳥,趕緊道:「爭爭,我們去抓海鳥去了。」
白爭爭點頭,看著清帶著十幾歲的少年們迅速穿過林子,消失不見。而身邊留下的,則是六個上午跟他一起去了海邊的半大幼崽。
雁是他們當中最大的,九歲,是六個小幼崽的頭頭。
她是個小雌獸人,小小年紀老氣橫秋,又能說會道,格外機靈。
最小的肉才三歲,就是那個吵著要吃紅漿果的小胖墩。因為從小貪吃,他阿父給取的名字。
采蘑菇不是難事,幼崽們一爪子一個。
就像堆海鮮一樣,他們喜歡將蘑菇一堆一堆放好。采著采著,就聽到雁說要比一比。
白爭爭轉個眼,就看肉那個小崽子兩爪刨得枯葉紛飛,這是急了眼。
也不知道這次比贏了能從其他幼崽手裡分幾塊肉。
幼崽們采蘑菇,白爭爭就趕緊砍了些細長的藤條跟樹枝,纏繞著做了幾個簡易的藤筐。
藤筐里鑲嵌些大一點的葉片,就不怕裝東西的時候縫隙太大,東西掉出去。
幾下將粗糙版的藤筐做好,白爭爭趕緊跟著幼崽們一起采。
蘑菇獸人們叫圓圓頭,或者圓頭菜,只因他年幼時穿過來,那些習慣了的名稱一直改不過來,叫多了,獸人們也跟著他叫。
白爭爭撿著蘑菇,順帶將能吃的一些植物嫩尖、葉片也給采了。
采著采著,忽然聞到一陣果香。
正巧面前大樹擋路,抬頭一瞧,竟被黃燦燦的果子晃了眼。
熟透了的野果,滿樹都是。
「我贏了!」幼崽在身後不遠處高興呼道。
白爭爭聞言往後看了眼,這一片的蘑菇已經給采完了。亂七八糟好幾堆褐色的蘑菇,像螞蟻窩。
幼崽們與白爭爭對上視線,看他站在果樹下,直直地衝著白爭爭跑來。
「爭爭!你在看什麼?」
白爭爭:「看到一棵果樹。」
肉先一步跑來,仰著頭,爪子激動地在樹根抓了抓。「好多好多。」
雁瞥一眼,顫了下小鬍子搖頭:「不能吃。」
他們之前路過這棵樹很多次,清看有鳥吃了的,摘下來嘗了嘗,又苦又酸。
幼崽一下就蔫兒了。
白爭爭摘了一個,捏著果子很軟,掰開來,果核占據了果子一大半。
果子的味道極濃,他試探著舔了一下,頓時一個激靈,嘴裡迅速分泌清涎。
酸到掉牙。
苦味倒是能接受。
幼崽們看他吐著舌頭,止不住也好奇。
接二連三跳到他身上,沿著他手臂爬到果子邊。
一個個不死心,小腦袋湊過來跟著舔。然後身子一僵,歪倒著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