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今晚是肯定要潛入傅家了。
江煦一路跟著傅家的馬車回到熟悉的傅家大宅,然後就著夜色從側面的圍牆翻了進去。
誰知江煦從圍牆下的灌木叢里爬出來後,卻發現傅彥和四喜他們竟然不見了!
江煦頓時傻眼,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連軸轉了好幾日疲勞過度,產生了幻覺。
活生生的幾個人,怎麼會突然消失?
等等,不好!
江煦猛然意識到,自己一定是暴露了!
於是他連忙轉身,一個箭步就要跳上圍牆翻出去。
然而此刻為時已晚,就在江煦轉身的一瞬間,一張巨大的黑布從天而降,瞬間罩住了他。
江煦驚呼出聲,卻又被死死捂住嘴,使他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有兩個人架住了他,將他的手反綁在身後,系了個死結。
完了完了完了,關鍵信息沒聽到,反倒把自己給搭了進去。
江煦拼命掙扎,可是那張罩住他的黑布就好像有一種特別的力量,他越掙扎,黑布就將他裹得越緊。
他能感覺到兩個人將自己給抬了起來,並快速往一個方向走去。
看來對方早有預謀,這下逃是逃不走了,還是趕緊冷靜下來,想想一會該怎麼應對對方的審問吧。
江煦感覺自己被抬著走了很遠的路,然後到了一個有光亮的地方。
「砰」地一聲悶響,他被隨意扔到了地上。
痛……
江煦咬緊牙齒,不顧自己身上新傷舊傷交疊,強撐著坐了起來。
罩住他的黑布被人掀開,暖黃色的燭光照進他的雙眼。
在黑暗中待了許久,突然見到光亮還有些難受。
江煦眯著眼睛,待適應了周圍的光亮後,眼前的一幕卻令他震驚地瞪大了雙眼。
傅彥端坐在他面前的主位上,居高臨下地看著狼狽的江煦。
這位素來矜貴優雅的公子哥兒眼神銳利,帶著隱隱的壓迫感,卻不見一絲被酒氣沾染過的迷離。
「我等你很久了,江煦。」傅彥緩緩開口道,「原以為你做這些是心甘情願,可現在看來,我那尊貴的表兄對你可一點都不憐惜。」
傅彥的語氣淡然平靜,吐字清晰,根本就不像是喝醉了酒的樣子。
江煦意識到從在醉仙樓自己就被對方給騙了。
在醉仙樓買醉的根本就不是傅彥,估計這段時間他一直跟著的也不是傅彥。
江煦不知道對方是在什麼時候換的人。
可既然傅彥有功夫演戲,並精心編織了這麼大的一張網,引誘他自投羅網,說明他早就已經被看得一清二楚。
傅彥緩緩起身,一步步走到江煦跟前。
「我表兄究竟給了你多少錢,讓你即便被他折磨成這副樣子還要繼續為他效力?」傅彥好奇地問道。
江煦搖搖頭,「沒有多少,只是養著我的弟弟妹妹而已。」
「養兩個孩子應該用不了多少錢吧?」傅彥完全不信他的,「你四肢健全,隨便干點什麼營生都能養活他們,何必待在二殿下身邊?」
「公子不信就罷了,我沒什麼好說的。」江煦垂下腦袋,「反正我已經暴露了,公子要殺要剮隨您處置。」
「我要你的命幹什麼?」傅彥笑了起來,「我派人調查過你的身世,也是個可憐人。不如你幫我做些事,我有辦法助你逃離二殿下的掌控。願不願意?」
「什麼辦法?」江煦眼睛一亮。
「既然我表兄現在很信任你,那你就繼續裝作效忠於他的樣子。只不過,你告訴他什麼,不告訴他什麼,都由我說了算。」傅彥道。
江煦明白了,傅大公子這是要讓他做反探啊!
「你放心,我會派人保護好你的弟妹。等他們長大後,我也會為他們尋個不錯的出路,全當是給你的報酬。」
「那和現在有什麼區別?」江煦苦笑道,「不還是給別人賣命,偷偷摸摸不見天日,像個陰溝里的老鼠一樣度日?」
「當然不一樣。」傅彥笑著說,「起碼我不會像我表兄那樣變態,對你的身體也沒興趣。更不會……留下那些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