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徐銳行了一禮,然後帶著朱衣衛繼續在趙承平的寢宮內搜查起來。
趙承平神情恍惚地怔在原地。
不行,一定要找父皇問個清楚,一定是有人要陷害自己!
想到這,趙承平轉頭便往御書房走去。
誰知這才剛走到一半,卻迎面撞上了寧貴妃。
「母親?」趙承平驚訝道,「這個時辰您不是應該在太后那處嗎?」
「還不是因為你的事?」寧貴妃神情著急道,「你是不是要去見你父皇?」
「是。」趙承平點點頭。
「先別去。」寧貴妃道,「先跟我回一趟鳳棲殿。」
趙承平雖不知母親為何攔著自己去見父皇,但母親向來在大事上拎得清,趙承平便也乖乖跟著去了。
「你真是糊塗!」寧貴妃一進大殿便指著趙承平的腦門訓道,「你現在去見你父皇,能說什麼?說你什麼都不知道,這些事不是你乾的,與你無關?」
趙承平也意識到自己確實有些衝動了,羞愧地低下了頭。
「自從大皇子離京後,你就越來越衝動了。」寧貴妃嘆氣道,「以前有大皇子在,你說話做事至少還小心謹慎一些。現在倒好,真以為七皇子不足威脅是不是?」
「既然你父皇派徐總領親自搜查你的寢宮,說明他們已經掌握了充足的證據證明你與《潛龍吟》有關聯。若是你不能證明那些證據是假的,或者自己沒有做過這些事,僅憑一張嘴如何能讓你父皇相信?」寧貴妃恨鐵不成鋼道。
換句話說,只要長了張嘴,且腦子還正常的人,遇到這種事情都會說不是自己乾的。
三歲小孩都不會相信。
「平兒,你跟娘說實話,《潛龍吟》到底是否和你有關?」寧貴妃直視著趙承平的雙眸,一字一句地問道。
「自然無關!」趙承平不假思索道,語氣有些激動,「我就算再怎麼忌憚七弟,也不可能想出這樣的辦法啊!」
見狀,寧貴妃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既然不是你做的,那就好辦了。只要我們能夠證明那些證據是偽造的,自然能為你洗脫冤屈。」
「我派人打聽到,朱衣衛是在程懷玉曾經的住處找到了帶有你的字跡的碎紙,以及一隻吞下銀子的死老鼠,疑似銀子上沾染了龍涎香。他們這才懷疑到了你頭上。」寧貴妃道。
「既然你沒有私下聯絡程懷玉,說明那些字跡是別人偽造的。平兒,你可有將自己的書信交給過別人?」
趙承平仔細想了一下,突然臉色大變。
「好像還真交給過一個人,傅彥。」趙承平皺起眉頭,「可文嘉與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他怎麼可能用我的字跡去害我呢?」
傅彥平時閒的沒事也喜歡練字,臨摹一些古人的書畫之類的,和趙承平在此頗有共同話題。
所以趙承平有時候寫完一幅字,就會拿給傅彥交流。
「文嘉自然不可能故意害你。」寧貴妃一副瞭然於心的表情,點點頭道,「大概是有人從文嘉的書房偷走了你的字畫,才偽造了你的字跡。」
「那豈不是整個傅家的下人都有嫌疑?」趙承平道,「母親,此事要不要儘快告知舅舅?」
「你不必擔心,娘會去跟你舅舅聯繫。」寧貴妃道,「現在你先什麼都別做。徐總領奉命去搜查你的寢宮,大抵就是查你宮中的帳目是否對得上,以及是否有其他證物。既然你是冤枉的,那就任憑他們去查吧。此時你越著急阻攔他們,就越顯得你有嫌疑。」
寧貴妃這話說得倒也沒錯,趙承平想著身正不怕影子斜,便稍稍放下心來。
然而朱衣衛辦事效率實在太高,他們沒有在趙承平的寢宮搜出什麼證據,轉頭便出宮去了傅家。
寧貴妃還沒來得及和傅景淵聯絡,朱衣衛就已經到傅家大宅門口了。
此時傅景淵和傅彥都在皇城內辦公,家中只有郁夫人主持大局。
向郁夫人表明來意後,徐銳帶人便要進去。
「徐總領且慢。」郁夫人站在大門正中央,擋住一眾朱衣衛,神情絲毫不見畏懼。
「既然要搜家,總得有證據證明我們傅家和此案件有關才行。」郁夫人不疾不徐道,「現在徐總領只是搜到了有關二殿下的證據,並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我們傅家也與此有關,便如此堂而皇之地搜家,是否太無禮了些?」
「夫人見諒,我等也是奉皇命行事。」徐銳不好為難女子,語氣稍有緩和。
「總領奉的是搜查二殿下寢宮的皇命,不是搜查我傅家的皇命。」郁夫人分毫不讓,「若是總領能夠拿出搜查傅家的聖旨,我自不會阻攔。但若是拿不出來,今日總領想硬闖傅家,就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郁夫人知道,今日定是不能讓朱衣衛搜家的,否則傅家的臉面還往哪兒擱?傅家男兒將來的仕途、女兒將來的婚事也定會受到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