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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朕想問問諸位,從事發到現在,可有看到任何可疑之人或者可疑之事?尤其是在徐總領率朱衣衛調查的那段時間, 可有見到任何人私下接觸交談?」

元興帝負手而立,語氣慢悠悠的,其中威嚴卻絲毫不減:「今日之事畢竟是皇家和朝廷對不住慈雲寺,朕決不允許有心之人逃過法網。還望諸位多多配合,知無不言。」

元興帝此番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紛紛沉默了。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約而同地低下了頭。

硬要說的話,從事發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這兩個時辰內人是肯定見過不少的,只是不知該說還是不該說。

元興帝生性多疑,此事滿朝皆知。若是自己無心說的哪句話引起了元興帝的懷疑,自己豈不是要遭受無妄之災?

但若是不說,萬一自己看到的一件稀鬆平常之事其實是關鍵證據,到時候被元興帝得知自己有意隱瞞,犯下欺君之罪不說,這樣豈不是更加顯得自己做賊心虛?

不管說還是不說,都有可能把自己給卷進去。

眾人一陣頭疼,然而誰都不願做那隻出頭的鳥。

見階下所有人都保持沉默,元興帝眉頭一皺,慍怒道:「怎麼?莫非各位從始至終都待在房間歇息,竟無人踏出房門半步?」

賀聽瀾一副快緊張死了的樣子,不斷地搓著衣襟,身體不由自主地晃來晃去,引得身邊幾名官員紛紛側目。

甚至連元興帝都注意到了幾乎站在最遠處的賀聽瀾。

「賀主事何故如此局促不安?」元興帝朗聲問道,「可是看見了什麼不方便說的事情?無妨,有朕為你做主,儘管說便是。」

賀聽瀾渾身一激靈,慌慌張張地走到法堂正中,在元興帝跟前「撲通」一聲跪下,結巴起來:「陛、陛下,微臣在一個時辰前去上茅房,確實看見有人交頭接耳……」

此言一出,眾人齊刷刷地看向賀聽瀾。

傅彥的心瞬間提了起來。

阿瀾這是幹什麼?現在這個節骨眼,不管說什麼,只要話語中提到某個人就相當於在說「他很可疑」。

在朝中根基未穩就給自己樹敵,此事做得實在是有些莽撞了。

不過既然已經無法改變事實,傅彥只好在心裡默默祈禱賀聽瀾別又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來。

元興帝似乎對賀聽瀾的話很感興趣,立刻問道:「是何人,你可看清楚了。」

「回陛下,其中一人是僧人的穿著打扮。微臣不認識他,只記得那人大約十五六歲。」賀聽瀾老老實實地說道。

「而另一人……另一人……」賀聽瀾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又低下了腦袋。

「但說無妨。」元興帝道,「只要愛卿知無不言,朕就能保你安然無恙。否則的話……」

「微臣不敢!」賀聽瀾連忙道,「微臣自然不敢對陛下有所隱瞞。另外一人正是七殿下身邊的內侍,微臣還看見,那名僧人給他塞了一包東西。至於是什麼,微臣離得遠,沒看清。」

「哦?」元興帝微不可查地挑了一下眉毛,側頭看向趙承安。

然而還沒等趙承安回話,李皇后卻坐不住了,站出來著急道:「陛下,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事發之後直到現在,安兒除了去見陛下之外,一直都與臣妾待在一起。況且他才十四歲,怎麼可能與寶殿走水一事有關?」

「皇后莫要著急。」元興帝抬了抬手示意她先冷靜,「內侍與僧人說話有很多種可能,朕又沒說此事與安兒有關,還是先聽聽那兩名當事人怎麼說罷。」

說著,元興帝大手一揮,吩咐慶忠去將趙承安身邊的那名內侍和給他東西的僧人都叫了過來。

誰知那名叫善全的內侍一見到元興帝,立刻跪下來請罪道:「陛下恕罪,一個時辰前,這位小師父的確給過奴才一包藥,說是二殿下讓送的。奴才自知宮裡的規矩,凡是給主子用的藥必須經過太醫檢查才能用。但是奴才那會兒沒找著太醫,就只好先把那包藥放下了。」

元興帝隨即轉頭看向那名小僧人,詢問道:「小師父,那藥當真是二殿下叫你送的?」

「阿彌陀佛,正是。」小僧人說道,「地震時,二殿下不慎摔青了腿,就朝小僧討要了些治療跌打損傷的藥膏。殿下還說看見七殿下也摔了,就托小僧再送一些給七殿下。」

趙承平沒想到自己隨口關心一句竟能惹得元興帝如此在意,也連忙走上前說道:「父皇,兒臣想到七弟從前過得艱苦,或許是個有苦只知往下咽的性子,擔心他會硬忍疼痛,這才托小師父給他送了藥膏。若是此舉有不妥之處,還請父皇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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