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前後腳碰見了你們兩個小子,嘿,你說巧不巧!」郁雲騫特意強調了一下「前後腳」,暗示郁夫人他倆不是一塊來的。
「是、是挺巧的哈……」傅彥連忙應道。
郁雲騫見狀道:「既然沒什麼事的話,現在時辰也不早了,大家還是趕快回營帳吧。」
「大哥說的是。」郁夫人微笑著點點頭,對傅彥和賀聽瀾道:「你們兩個也快些回去吧,明天不是還要繼續打獵嘛。」
傅彥鬆了一口氣,「是,母親,我們這就回去。」
嚇死了!傅彥心想。還好娘沒有懷疑到自己頭上。
郁夫人:還好大哥沒有懷疑這倆小的出來偷情。
郁雲騫:還好自家妹妹沒有懷疑阿驤和這個姓賀的小子有私情。
三個人不約而同地放下心來。
只有賀聽瀾一頭霧水。
怎麼感覺他們幾個各有心事呢?
好像鬼鬼祟祟跟蹤傅彥的自己才是此刻最清澈的那個!
四個人一邊打著哈哈,一邊各懷鬼胎地準備回營帳。
然而他們剛一轉身,一旁的樹林裡便傳來了一陣聲響。
「小心!」郁雲騫立刻橫到其他三人前面,「我就說這裡不對勁。是誰在那邊鬼鬼祟祟的?給我出來!」
一陣死寂過後,只見兩個人影磨磨蹭蹭地從樹林裡走了出來。
賀聽瀾定睛一看,怎麼是李懷恩和謝無懿?
這倆人看到郁雲騫就像老鼠見到了貓,低著腦袋一點點挪動。
「怎麼是你們兩個小子?」郁雲騫詫異道,「大晚上不睡覺,跑出來幹什麼?蘿蔔開會啊?」
「郁世伯,您別誤會。」還是謝無懿反應快,連忙笑著說道:「我們倆就是晚上吃多了,出來消消食……」
「噗!」賀聽瀾沒忍住笑出聲來。
這個藉口這麼好用的嗎?怎麼一個兩個都這麼說?
郁雲騫差點也笑出聲來,但還是及時止住了,維持住自己的威嚴道:「出來消食?既然這樣,我明日便去提醒一下謝都御史,得重視孩子們的日常鍛鍊。你們這麼大的小伙子正是能吃的年紀,哪裡會停食?肯定是缺少鍛鍊導致的。」
「別,郁世伯,千萬不可啊!」謝無懿一聽這話頓時急了。
郁雲騫道:「那你們倆老實交代,大晚上偷偷跑出來怎麼回事?」
謝無懿咳嗽了一聲,用胳膊肘杵了杵李懷恩,小聲道:「你先說。」
「郁世伯,其實是這樣的。」李懷恩不好意思地笑笑,「今天有個伙廚來告訴我爹,說文嘉兄白天去了趟膳房,還在我爹的食盒旁邊行跡詭異。我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讓我盯著點文嘉兄。」
郁雲騫和郁夫人齊刷刷地看向傅彥,那眼神仿佛在問:真有此事?
傅彥從臉紅到脖子,「都是誤會……」
郁雲騫好像知道了什麼,便繼續問李懷恩道:「然後呢,你跟著阿驤來到此地,那無懿為何也會在?」
「我……」李懷恩十分不好意思道,「我看到賀技正偷偷跟著文嘉兄,就想著叫無懿兄一塊過來揪賀技正的小辮子。無懿兄在射箭比賽上不是輸給了賀技正嘛,我就……」
「你說什麼呢?!」謝無懿的臉青一陣紅一陣白一陣的,「我也是怕出什麼亂子才跟過來的,你這話說得好像是我對賀技正懷恨在心一樣。」
李懷恩不服氣,「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謝無懿的臉更紅了,有些扭捏地對郁雲騫道:「郁世伯,您可不可以別告訴我爹?」
要是被謝昱知道了自家兒子僅僅因為輸給別人就懷恨在心,還試圖偷偷跟蹤賀聽瀾來抓他的把柄,肯定又要把謝無懿罵一頓。
這個賀聽瀾,自從撞上他之後自己就一直倒霉!謝無懿咬牙切齒地心想。
今晚當著這麼多外人的面,自己的臉算是丟盡了!
好在郁雲騫還算給面子,頷首道:「行了,你們都是有身份的孩子,以後別總這樣偷偷摸摸的,傳出去像什麼話?」
謝無懿和李懷恩點頭如搗蒜,「是,郁世伯,我們知道了,這就回去。」
兩人跟郁雲騫和郁夫人道過晚安,逃似的就要溜,結果李懷恩一著急沒看清路,一腳踩在了那條死蛇的屍體上。
「啊!」李懷恩一個趔趄朝前撲去,要不是謝無懿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李懷恩這會估計也要狗啃泥了。
「噗!」不遠處傳來一個笑聲。
在場的六人頓時安靜了。
郁雲騫的火「噌」地一下就冒起來了,「怎麼還有一個?趕緊出來吧!」
一會後,只見顧澤禮灰頭土臉地走了出來。
賀聽瀾實在忍不住了,笑得肩膀直顫。
今天是什麼日子啊?大家竟然都如此默契地聚集在此!
顧澤禮在六人的注視下走過來,嬉皮笑臉道:「那啥……大家都在啊。」
郁雲騫氣笑了,抱著雙臂道:「我就說怎麼感覺差點啥。這種場合怎麼能沒有你?是不是啊,顧家小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