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
一旁的傅景淵捏緊了袖中的密信。
他剛想拿出來,呈給元興帝,然而想了想決定再等等。
等徐銳帶人去搜查完二皇子的住處之後,再拿出來,效果可能會更好。
不過有些事情該防範的還是得防範。
元興帝遣散眾臣之後,傅景淵走出大殿,偷偷對一旁的太監比了個手勢。
太監趕緊快步走上前來,低聲問道:「傅大人有何吩咐?」
「你去通知二殿下一聲,就說徐總領要帶人去他那兒搜查,讓他做好準備。」傅景淵說著,遞給太監一塊銀子。
「是,奴才這就去辦。」太監喜滋滋地接過,轉頭就往內宮走去。
傅景淵看著太監走遠的背影,心中已經有了計策。
若是在二皇子那什麼都沒搜出來,結果反倒從東宮搜出了「寶貝」,這樣的反轉一定會很有趣。
傅景淵輕輕捏緊了袖中密信,加快腳步出宮。
果不其然,徐銳帶人將二皇子的住處翻了個底朝天,結果什麼都沒發現。
徐銳覺得十分奇怪,但事實如此,他只好對二皇子和寧貴妃行禮道:「殿下,娘娘,臣失禮了。」
「無妨。」二皇子趙承平和藹地笑著說道,「徐大人也是例行公事,我自然有義務配合。」
「臣多謝殿下諒解。」徐銳道,「若殿下和娘娘沒有別的吩咐,臣便回去向陛下復命了。」
「德全,送送徐大人。」趙承平吩咐道。
待徐銳走後,趙承平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幸好舅舅派人來提醒,否則這次我就算是渾身長滿嘴也說不清了。」趙承平感嘆道。
「是啊,這次多虧你舅舅有先見之明。」寧貴妃也不禁感到一陣後怕。
「真是沒想到,東宮那位竟然會使出這種陰招,偽造了一份買通工匠的信件藏在你這。」
趙承平眉頭一皺,「母親,看來我宮中有內鬼,這段時間我們母子二人還是要多加小心。」
「有懷疑對象嗎?」寧貴妃問道。
趙承平搖搖頭,「暫且還沒有。也怪我平日裡對這些下人不怎麼留意,給了他們可乘之機。」
「東宮那位似乎是坐不住了。」寧貴妃輕聲道,「也好,人越慌亂,就越容易露出馬腳,這對咱們來說或許也不是壞事。」
「母親的意思是……」
「靜待其變。」寧貴妃道,「這幾天該幹什麼幹什麼,一切照常。」
徐銳一無所獲地從趙承平的住處離開,心中十分納悶。
難道二皇子早就料到了這一切,故意將證據藏了起來?
然而當他走進御書房,看到傅景淵竟然也在的時候,徐銳頓時好像明白了什麼。
「徐總領來得正好,朕剛剛得知了一個消息,你或許會感興趣。」元興帝將一張紙遞給徐銳。
徐銳接過來一看,臉色大變。
因為那竟然是大皇子趙承瑞買通工匠製作炸藥的證據!
「這怎麼會?」徐銳震驚道,「難道說,爆炸一案是大殿下設計陷害二殿下?」
「從證據來看,的確如此。」元興帝喝了口茶道,「對了,徐總領可有搜查出什麼東西來?」
徐銳搖搖頭,「並無,二殿下的住處臣都仔仔細細搜查過了,沒有任何異常。」
「既然如此,那便叫他們兄弟倆來一趟吧。」元興帝道,「還有,叫皇后和貴妃也一併過來,朕要好好審此事!」
可誰知派去叫人的太監還沒走多遠,御書房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陛下!」
好像是李皇后的聲音?
元興帝不悅道:「皇后這是做什麼?大喊大叫的成何體統?讓她進來。」
「是。」立在一旁的太監立刻邁著小步子走出去,對李皇后道:「陛下有請,請娘娘跟奴才過去罷。」
李皇后今日的裝扮倒是與平日不一樣,素衣素麵,烏黑的髮髻上一點飾品都沒有佩戴,看起來十分憔悴。
一見到元興帝,李皇后便立刻跪了下去,「陛下,臣妾是來向陛下請罪的。」
「皇后何罪之有啊?」元興帝的語氣中不帶任何情緒。
「臣妾聽聞了大殿下買通工匠製造炸藥一事,實在是沒臉再見陛下。只是臣妾畢竟是他的養母,沒有教育好他,是臣妾的失職。」李皇后痛哭流涕道。
「所以臣妾特來向陛下請罪,臣妾願意自請閉門思過,為陛下,也為大梁誦經祈福,以告慰那些不幸遇難的百姓的在天之靈。」
「至於承瑞,他既然犯下如此滔天大錯,受到什麼樣的懲罰都是應該的。還請陛下定奪,臣妾絕不插手。」
元興帝嘆了口氣,實在是拿李皇后沒辦法。
「你先起來。」元興帝道,「是老大他自己鬼迷心竅犯了錯,你這個做母后的也不必太自責。」
「朕看你瘦了不少,自己的身體要緊,這段時間就好好休養吧,別再為這些瑣事煩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