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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見她也是個性情中人,便多問了幾句。結果這一問就問出了不對勁的地方。」

「哦?」元興帝挑眉道,「有何不對勁?」

「據采星回憶,鸚鵡在死亡的那日上午還好好的,胃口也很好。」寧貴妃說,「可是到了傍晚時分,卻突然變得不吃不喝,情緒還十分暴躁,不停地在籠子裡橫衝直撞,不出半個時辰就沒了。」

「臣妾瞧著這鸚鵡不像是普通生病而亡,倒像是中了某種毒。臣妾擔心宮裡有手腳不乾淨的人,於是就叫了章太醫去診斷。」

寧貴妃說完,對章道衡使了個眼色。

章道衡連忙行禮道:「啟稟陛下,經臣診斷,那隻鸚鵡的確是中毒而亡的。」

元興帝立刻來了興趣,身體微微前傾道:「哦?不知是何種毒藥?」

「回陛下,此毒其實說是毒,不如說是一種香。」章道衡說。

「香?」

「正是,此香名喚『珊瑚醉月』,是西域特產的一種極其名貴的香。」章道衡解釋道。

「此香對人無害,甚至若是長年塗用,可以起到靜氣凝神、延年益壽的功效。只不過,此香對於鸚鵡而言,卻是奇毒。」

頓時,殿內眾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本宮怎麼從聽過還有這種香?」李皇后問道。

章道衡解釋說:「我大梁貴族雅士向來喜歡淡雅些的香,而珊瑚醉月香氣極重,隔著好幾里遠都能聞到,故而不被中原人所喜,也就沒有傳進來。」

「然而在西域,這種香卻是廣受歡迎。再加上西域貴族沒有養鸚鵡的喜好,故而在他們那兒,珊瑚醉月幾乎是所有王公貴族必備之香。」

元興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難怪那日在宴席上,朕聞見了一種從未聞過的奇香,覺得有些刺鼻,原來便是此物。」

「正是。」章道衡道,「臣已經檢查過那隻突然暴斃的鸚鵡,體內的確是有少量珊瑚醉月的成分。再結合採星姑娘所說,鸚鵡死前的種種異常,臣可以斷定,這隻鸚鵡就是吸入了珊瑚醉月而亡。」

元興帝眼神銳利地看向趙承瑞道:「太子,東宮裡為什麼會有珊瑚醉月?朕怎麼記得,那西域使團並未去過東宮啊?」

趙承瑞立刻慌了,連忙走上前去,跪下回道:「父皇,兒臣不知啊!東宮那麼多人,興許是哪個膽大包天的私自與西域使團聯絡,不小心沾染了珊瑚醉月。」

「私自聯絡?」元興帝冷哼一聲,「西域使團是我大梁的貴賓,但凡是進出宮廷,都有專人全程陪同。」

「朕記得,朕壽宴那日,是西域使團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進宮,在那之前他們一直都待在鴻臚寺。」

「既然這樣,那隻鸚鵡又是如何在壽宴之前兩天的時候中毒的呢?」元興帝問道。

趙承瑞這下沒話說了,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掉。

他原以為自己已經把事情做得天衣無縫。

叫那名舞姬來東宮時,他讓人躲在了裝有壽禮的箱子中,並且還是特意避開了外人,從花園側門偷偷運進來的。

為了不讓旁人起疑,趙承瑞留了個心眼,讓另一名身形相仿的女子假扮成這名舞姬待在鴻臚寺。

誰知道竟然是一種西域奇香讓他露出了馬腳。

現在怎麼辦?

眼看著所有人都盯著自己,趙承瑞慌不擇路,竟然指著章道衡訓斥起來。

「你這太醫簡直膽大包天!是不是貴妃叫你這麼說的?」趙承瑞高聲道。

「你說那隻鸚鵡是中毒而死,它就是中毒死的?若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暴斃還說得通,可這世間哪有聞幾下就致死的香?」

說罷,趙承瑞轉向元興帝,鄭重其事地磕頭道:「父皇,定是寧貴妃提前買通了這個太醫,編造了這些說辭想要陷害兒臣。還請父皇莫要被他們蠱惑了,還兒臣一個清白!」

此言一出,章道衡也連忙跪下,道:「請陛下明鑑,臣就算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欺君啊!太子殿下生長於金陵城,對西域之物恐怕不太了解。可這種珊瑚醉月在醫學界卻是有名的鳥類克星。」

「陛下若是不信,可以隨便再請幾位太醫,想必大家都會給出和臣一樣的解釋的!臣家中世代為太醫,對陛下更是忠心耿耿。太子殿下指責臣說假話,臣實在是惶恐啊!還請陛下明察!」

寧貴妃也站出來解圍道:「是啊,陛下,臣妾總不能買通太醫院所有人吧?」

隨即她看向跪在地上的趙承瑞,道:「太子既然說是本宮買通太醫,總該要拿出證據。若是沒有證據,那便等同於胡言亂語。」

趙承瑞氣得指著她:「你——!」

「夠了!」元興帝一拍龍椅的扶手,慍怒道,「大殿之上吵吵嚷嚷,成何體統?!」

階下眾人紛紛噤聲,微低著腦袋保持沉默。

「這件事,太子還有什麼要說的嗎?」元興帝問道。

趙承瑞伏在地上,雙手十指幾乎要摳進地板。

突然,他抬頭說道:「父皇,兒臣……兒臣承認,的確是私自召見過那名舞姬。可是兒臣並未指使她刺殺父皇!兒臣只是一時貪圖美色,昏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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