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知道的啊,還以為二皇子不是她親生的呢。」
趙承瑞一聽這話,頓時收起了嬉皮笑臉,連忙鄭重其事道:「貴妃娘娘出身尊貴,只怕是到了今天還覺得自己有母家傍身,有恃無恐呢。」
「不過母后也不必煩憂,過不了幾日,等老二定了罪,她在這宮中就再也威脅不到母后的地位了。」趙承瑞道。
「母后貴為大梁國母,其實本就不該為這些瑣事煩憂的。是兒臣不爭氣,沒能讓母后長臉。兒臣愧對母后教誨,今後定當奮發圖強,讓母后以兒臣為榮!」
李皇后看著伏在地上的太子,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然後伸手將太子扶起來,溫柔道:「瑞兒有這份心,母后就知足了。」
「過幾日是你舅父的壽辰,你若有空,就去給他老人家祝個壽罷。」李皇后一邊說著,緩緩起身。
「本宮也乏了,就先回去了。瑞兒也要記著方才說過的話。」
說罷,李皇后笑著看了趙承瑞一眼,轉身款步離開。
趙承瑞恭恭敬敬地目送皇后離開,終於鬆了一口氣。
總算是把這尊大佛送走了!
「德慶。」趙承瑞喊道。
一名太監連忙走上前來,「殿下,有何吩咐?」
「去給本宮查查,我那親愛的弟弟現在如何了。」趙承瑞眼神中的渾濁和迷離頓時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鷹一般的銳利。
「本宮不想在下最後一步棋的時候,滿盤皆輸。」
第89章
轉眼到了月底, 便是廷議宮宴刺殺一事的日子。
太極殿內,元興帝端坐在龍椅之上。
下面站著皇后、太子、三位品級較高的后妃,以及負責審理二皇子勾結外邦於宮宴刺殺一事的大臣們。
元興帝面色陰沉,緩緩開口道:「此事事關我大梁皇室的臉面, 朕不願放到早朝時公開處理, 讓文武百官笑話。今日叫諸位來, 也把此事做個了結吧。」
眾人皆是垂著眸, 大氣兒都不敢出。
鴻臚寺卿段暉悄悄與趙承瑞對了個眼神, 然後站出來道:「啟稟陛下, 臣先前奉命搜查西域使團的住處, 從中搜出官銀五百兩整, 以及二殿下買通西域舞姬的往來文書。證據確鑿,當是無誤的。」
元興帝聞言倒是沒什麼表情,只是輕輕頷首,道:「使團那邊審出其他信息了嗎?」
「啟稟陛下,並無。」大理寺少卿蔣弘也站出來道, 「臣已經讓人對使團的每一個人單獨審問過, 除了那名行刺陛下的舞姬自盡而亡, 其餘人均不知情。想來這封互通文書只有那名舞姬一人看過。」
「皇宮守備森嚴,這封信是怎麼傳出去的?」元興帝微微皺眉道。
「當日負責守衛的是誰?進出皇宮的一切物品都要嚴格審查,卻叫人這麼輕鬆地將密信傳出。實在是玩忽職守,必須給朕嚴懲!」
「陛下息怒。」禁軍統領沈錚立刻跪下,「臣已經調查清楚,是二殿下身邊一個叫蓮心的宮女偷偷送出宮的。據說是……將信藏在了□□,這才逃過了宮門侍衛的搜身檢查。」
「男女有別,侍衛們當時也不方便檢查太細,這才叫那名宮女鑽了空子。此事是臣疏忽了, 今後臣定當加強檢查力度,宮女進出都會讓宮裡的嬤嬤去仔細搜身。絕不會再有此等事情發生!」
「朕知道了。」元興帝點點頭,「那日當值的侍衛雖有過失,但畢竟是礙於禮法。就罰他們每人去領十鞭,然後扣除兩個月月俸罷。」
「臣遵旨。」沈錚道,「臣替當日的侍衛謝陛下寬容大量!」
「行了。」元興帝擺了擺手,「那個匕首又是怎麼帶進宮裡的,可有查清楚?」
「回陛下,查清了。」沈錚道,「是那舞姬偷偷藏進樂器里的。咱們大梁的侍衛對西域樂器不甚熟悉,所以沒能檢查出來。還請陛下降罪!」
「密信一事還可以歸因於男女大防,可私藏匕首就是他們的疏忽了。」元興帝一邊盤著手中的珠串一邊道。
「宮宴當日負責搜查的侍衛,每人去領二十鞭,革職查辦。」
「是!」沈錚應道。
元興帝看向寧貴妃,「貴妃有要為你的兒子辯解的嗎?」
趙承瑞用餘光撇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語的寧貴妃,不由得露出一個勝券在握的笑容。
如今證據確鑿,料她也辯駁不了什麼!
父皇問寧貴妃也只是走個過場而已。
可誰知寧貴妃行至大殿中央,一字一句道:「臣妾可以證明,二殿下勾結外邦行刺陛下一事,乃是被他人所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