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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彥敲定了主意,喊道:「四喜!」

四喜連忙從門外匆匆跑進來,「公子,您叫我何事?」

「去準備一份禮物給貴妃娘娘。」傅彥說道,「不用太貴重,但要能讓娘娘回想起少時在家裡的過往。」

第80章

大年初一, 天色初亮,整個金陵城便已經熱鬧起來。

過年的這幾天解除宵禁,百姓們夜晚不睡覺出去溜街,清晨又早早地出門走街串巷, 天才蒙蒙亮街上就已經是喧囂非常。

對於要進宮參加宮宴的高官貴族們而言, 更是一刻鐘的懶覺都不能睡。

今日傅家好幾個人都要進宮, 於是就把本該安排在今日的拜年和祭祖活動改到了次日, 也就是大年初二。

雖說這樣有違祖制, 但一來皇恩浩蕩, 怎能為了自家的事情不去參加宮宴?二來這本也是給家族長臉的大喜事, 想必列祖列宗們也是喜聞樂見的。

傅彥早早地便起了床, 換上一套新的朝服,佩戴好香囊後便準備出門。

馬車早就已經在大門口等著了,車前掛著兩個喜慶的紅燈籠,兩側的壁上貼了精美的窗花,頂部的一圈都用紅綢圍了起來。

今日過年, 所以家中的馬夫特意給選了兩匹白馬, 毛色一致得根本看不出差別, 就連樣貌也像是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官員家中的馬車規模有嚴格的規定,普通官員及其家眷所乘坐的馬車一般只能使用單馬拉車。

傅家別說是雙馬拉車,甚至還是同色的馬兒,這是只有皇帝特許的家族才能擁有的,象徵著至高無上的榮耀。

傅彥到達門口的時候,發現長姐傅宛容已經在此等候了。

「大姐姐早安。」傅彥拱手行禮道,「恭祝大姐姐新歲吉祥、福壽安康。」

「阿驤同禮。」傅宛容溫雅地笑著說,「你這起得也挺早嘛。看來,第一次以朝臣的身份參加宮宴, 很是激動?」

「自然是的。」傅彥道,「凡是第一次,不論何事都是既緊張又興奮。」

傅彥見傅宛容的臉似乎較先前紅潤了不少,便問道:「看大姐姐氣色不錯,想來近段日子定是凡事順遂、心境清和?」

「嗯,的確如此。」傅宛容微微頷首,「自從開始抄寫佛經之後,是能感覺到心氣兒平和了許多,不少之前為之煩惱的事,如今也看開了。」

傅彥聽了這話也不禁展顏,心中實在是為長姐感到高興。

傅宛容和離已經整整三年了,從最開始的不願見人,整日緊鎖眉頭、日漸消瘦,到現在的淡然從容,傅彥一直都看在眼裡。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傅彥笑著安慰道,「大姐姐還這麼年輕,以後的人生還長著呢。」

「聽說今年宮中來了一批新的舞姬,據說是嶺南那邊的傑出舞者,將會在宮宴上獻舞。」傅彥道,「這回咱們可是有眼福了。」

「有眼福是真,只是聖上還敢用外族的舞姬,著實是帝王氣度。」傅宛容調侃道,「三個多月前那次宮宴,也是外族獻上一曲舞樂,結果就出了事。」

傅彥聞言眸光一凝,放輕了聲音問道:「大姐姐是否也覺得,那次宮宴行刺其中有蹊蹺?」

傅宛容對左右小廝丫鬟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站遠點。

「上次我進宮去給皇后娘娘請安,跟宮人打聽到了一點消息。」傅宛容道。

她比了個手勢示意傅彥靠近些,然後壓低聲音道:「據說姑母曾經多次差人去給二殿下送吃食和衣物,但是都被攔了下來。」

「想來姑母在宮中過得也好不了哪裡去。雖說位分尚未動搖,卻被褫奪了鳳印。我還無意中聽到兩個宮女提起,說是連宮裡的一個小小貴人,見了姑母都不行跪禮了。」

「此事當真?」傅彥不禁皺眉,「若真是如此,形勢對咱們家大為不利啊。」

「再多的細節我也無從得知。」傅宛容垂眸道,「姑母如今不但不能去見二殿下,連咱們這些親眷也不能去她的宮裡請安。」

「聖上這是要將姑母徹底與外界信息斷開的意思。」

「長姐所言極是。」傅彥點點頭道,「咱們不能坐以待斃,還是得想想辦法才行。」

傅宛容剛要表示同意,突然又想起什麼,立刻嚴肅道:「阿驤,一會兒宮宴上你可不要亂說話。切記,不許跟聖上提任何有關二殿下和姑母的事情!」

「長姐放心,這點分寸我還是有的。」傅彥笑著說,「逢年過節正是喜慶的時候,我自然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提聖上所厭煩之事。」

傅宛容神色稍霽,「也是,你說話辦事向來都是穩妥的,我放心。」

姐弟二人還欲說些什麼,然而傅宛容遠遠瞥見了傅景淵和郁夫人似乎朝門口走來了,於是拍了拍傅彥的胳膊,提醒他。

待傅景淵和郁夫人走近後,姐弟二人一同行禮道:「女兒/兒子給父親母親請安,恭賀新禧。願父親官運亨通、福祿雙全,母親諸事順遂、福澤綿延。」

傅景淵哈哈大笑,抬了抬手示意姐弟二人不必多禮。

「大過年的,都是一家人就不用行大禮了!」傅景淵從袖中掏出兩個紅包,給傅宛容和傅彥一人塞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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