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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傅彥剛要去拆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要不要打開看看呢?

還是乾脆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如果說為了不麻煩自己,肯定是裝作沒看見比較好。

可是……

萬一這裡面是什麼要緊的情報,關乎一整個郡的百姓的福祉,如果錯過了,豈不是愧對自己所食的俸祿?

在其位謀其政,既然被他發現了,那就沒有置之不顧的道理!

傅彥在心中暗暗決定了,於是立刻開始行動。

他拿了一把小刀,將被粘合的紙張的邊緣小心翼翼地裁開。

經過一番努力,總算是將這兩頁紙分開了一個小口子。

有了突破口就好辦了,傅彥立刻沿著邊緣將三條被粘合的邊分開,露出裡面的空間。

正如自己猜想的那樣,這裡面夾著一張薄薄的紙。

傅彥的心幾乎要跳到嗓子眼,他左顧右盼,見身邊沒人,於是趕緊把這張紙藏在自己手裡,展開後仔細閱讀起來——

郡守高廷鈞貪污巨額賦稅,實收稅銀與上報國庫數額嚴重不符。高廷鈞為掩蓋其罪行,剝削百姓,橫徵暴斂,致使民不聊生。此地怨聲載道已有數年,恐生變亂。

臣,寧遠郡御史杜世宏,恐遭迫害,冒死密奏。三次請願,望陛下派遣欽差大臣徹查,嚴懲貪官,救民於水火。

紙上的字跡形雖俊秀,但卻蘊藏著力量,仿佛能穿透紙張。

傅彥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突然想到,方才在查看地方官吏任職與罷免的記錄時,發現寧遠郡的御史換得比別的州郡都要頻繁。

幾乎是每過不到一年,前一任御史就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離世。

有回家路上被土匪搶劫而死的。

有得了怪病不治而亡的。

有失足掉河裡淹死的。

還有甚者在爬山採藥的路上一不小心踩空,從懸崖峭壁上掉下去摔死的。

總之,寧遠郡御史一職仿佛是被施了什麼詛咒一般,沒有人能在這個位置上活過一年。

聯想到方才這封密信就是由寧遠郡的新任御史上奏,傅彥頓時猜想到一個可怕的事情。

御史杜世宏一定是發現了什麼確鑿的真相,他這是在跟中央求救!

傅彥將所有和寧遠郡有關的文書都放在一起,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地捋了一遍。

如果說實收稅銀與上報國庫數額不符,這應該是能很輕易地查到的。

只要把帳目與國庫那邊的記錄進行比對,就能發現其中端倪。

可現在的問題是,該如何查看?

更詳細的帳目存放在戶部,傅彥並沒有查看的權限。

不過……

自己老爹就是戶部尚書,說不定可以走個後門!

傅彥想到這,頓時按耐不住起身,拿著文書就要出門。

然而臨出門的時候,他突然發覺自己似乎有點太衝動了。

雖說此事事關重大,不能輕視,可是自己如今只是一個小小的員外郎,插手地方官員貪污一事實屬越俎代庖。

不行,傅彥冷靜下來,回到書案前坐下。

還是得再想想。

按照規矩,員外郎如果發現任何可疑的信息,都要先上報給所屬司的郎中。

對於傅彥來說,就是要先告訴孫道仁的意思。

傅彥坐在書案前,犯起愁來。

到底要不要先稟報呢?

他一邊思考,一邊再次讀了一遍那封密信。

這一次,傅彥突然發現了一處自己先前沒有太注意的地方。

御史杜世宏說,他這是「三次請願」?

那麼前兩次在哪?

傅彥意識到這個問題,立刻開始查看過往的文書。

他將寧遠郡過去一年上報的所有文書每一頁都仔細查看,然而卻並沒有發現有兩頁粘在一起的情況。

難道是前幾年上報的?

於是傅彥又把過去三年的文書都查了個遍。

然而他查了大半天,也沒有再查出第二張被粘合在一起的紙。

真是奇了怪了。

莫非前兩封密信是從其他的渠道送來的?

還是說……那兩封密信根本就沒有成功送出去,而是在半路上被攔截了?

如果是第二種,那麼杜世宏恐怕是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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