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喝出事了,就算是年輕也不能這么喝啊。
賀聽瀾擺了擺手,含糊不清地嘟囔道:「我特別特別清醒……唔……」
得,還清醒呢。
傅彥哭笑不得地把賀聽瀾架起來,「走,送你回屋休息。」
「嗯……我不要回屋,我還能喝……」賀聽瀾一隻手搭在傅彥肩膀上,另一隻手胡亂地撲棱。
「還喝呢,也不看看自己喝成什麼樣了?」傅彥直皺眉,態度強硬地把賀聽瀾從席上帶走了。
誰知道離開了眾人的視線後,賀聽瀾突然站直了。
他伸著脖子往後瞧了瞧,然後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
「嘿嘿,走,我帶你去個好地方!」賀聽瀾一拍傅彥的肩膀,拉著他就往寨子裡頭跑去。
傅彥:???
只見賀聽瀾健步如飛,跑得十分穩當,根本就不像醉倒了的樣子嘛。
「你剛才是裝醉?」傅彥詫異道。
「對啊。」賀聽瀾得意地說,「他們二十多個人灌我一個人,簡直不講武德!我肯定不能老老實實被他們灌。」
「可是你喝了那麼多烈酒,竟然還沒醉,酒量可以啊。」
傅彥心說賀聽瀾喝的那些換做任何一人估計都要當場睡過去了。
「誰說我喝的都是酒了?」賀聽瀾笑嘻嘻地說,「其實是喝了個水飽。」
「不對啊,」傅彥撓撓頭,努力回憶著,「你跟他們喝的都是從同一個酒壺裡倒出來的,如果是水,他們怎麼可能喝不出來?」
賀聽瀾停了下來,神秘兮兮地問:「你有沒有聽過一種壺,叫做兩心壺?」
傅彥搖搖頭。
「就是壺裡面有兩個空間,一半是酒,一半是水。把手上有個按鈕,按下去倒出來的是水,不按倒出來的是酒。」
傅彥恍然大悟,懟了賀聽瀾一下,「真有你的。虧我還幫你擋酒,合著都是你演的?」
「我這叫靠智慧脫身。」賀聽瀾得意地晃了晃腦袋。
「這壺不會也是你自己做的吧?」傅彥覺得賀聽瀾能鼓搗出什麼新鮮玩意都不奇怪了。
「對啊,」賀聽瀾點點頭,「就是在咱們一起去的那個制陶店做的。」
傅彥失笑,「你剛剛說要帶我去個好玩的地方,是哪?」
「跟我走就知道了。」賀聽瀾又拉上他,繼續往寨子深處跑去。
夜晚的無名寨靜謐非常。
抬眼望去,月明星稀,銀瀑般的月輝傾灑而下,散落在每一棵樹、每一片葉子上。
大概是他們身處山巔的緣故,傅彥覺得自己離星空如此近。
入雲峰上看到的星星,好像比在金陵城看到的還要大、還要亮。
這裡沒有山腳下的蟲鳴鳥叫,所以傅彥能聽到的只有二人奔跑時的腳步聲、呼吸聲,還有……
他自己的心跳聲。
清新的空氣中伴有淡淡花香,是一種他叫不出名字,但是卻很令人著迷的香氣。
傅彥在心中默默叫它為「無名寨的花」。
很快,二人跑到一座小房子跟前。
賀聽瀾從門口取了一根長長的蘆葦杆,對傅彥道:「抓緊我!」
傅彥不明所以,但是照做了。
緊接著賀聽瀾用輕功一躍而起,飛到了屋頂上。
傅彥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在屋頂上站著了。
「你又要上房揭瓦?」
「猜對啦!」賀聽瀾揮了揮手中的蘆葦杆,「咱們偷酒喝。」
說罷,他蹲下來,掀開一片瓦片,然後把那根長長的蘆葦杆伸下去。
賀聽瀾趴在洞口觀察了一會,然後精準地把蘆葦杆伸進了一個酒罈子。
「嘿嘿,成功!」賀聽瀾迫不及待地用力吸了一大口。
「好喝!」他的眼睛「唰」地一下亮了。
「你也快嘗嘗!」賀聽瀾把蘆葦杆遞給傅彥,期待地看著他。
傅彥接過來,也吸了一口,卻什麼都沒喝到。
「嗯?」傅彥疑惑地往蘆葦杆里瞧了一眼。
難道是堵住了?
賀聽瀾哈哈大笑,「蘆葦杆這麼長,你得狠狠吸一大口,要不然肯定喝不到啊。」
傅彥覺得有道理,於是他卯足了勁,深吸一口氣。
然後咬住蘆葦杆的一頭,用力往上吸。
一股清冽甘甜的果酒香在口中滿溢開來。
傅彥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怎麼樣,是不是跟以前喝過的都不一樣?」賀聽瀾問。
「好喝!」傅彥道,「這是什麼酒?我以前怎麼從未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