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新元點頭,沒怎麼扭捏地把結婚證從口袋裡拿出來,一時間三個人都圍了過來。
方又知接過紅本後打開,一張紅底的照片映入眼帘。
照片上的兩個人均穿著清新的白襯衫,高個子的那位氣質成熟、長相俊朗,深邃的眼裡帶著笑意,明明氣質溫和卻讓人無端覺得有侵略性,邊上的那位露出些額頭,精緻的眉眼把人深深吸住,漂亮得讓人挪不開眼。
「完全是天生一對啊!」蔣其風嘖嘖稱讚。
方又知笑得咧開嘴,「真的配哇,嘻嘻。」
嚴康良在邊上點讚,阮新元笑著拿回結婚證,把它和別的證件一起放回抽屜。
蔣其風伸了個懶腰,「好了,我去把睡衣換了。」
「那我先打個電話預定個包廂位置,反正我們這邊過去還有半小時。」嚴康良說完重新打開手機。
「好。」阮新元走到廁所里洗了個手,戳了戳自己酒窩凹陷的地方,盯著自己脖子露出的項鍊發呆,不自覺又摸上了那枚素戒。
幾秒後,他從廁所里走出來,準備換件黑色短袖,畢竟是吃火鍋,一不小心濺到白襯衫就麻煩了。
等他和蔣其風都換衣結束,四個人一齊出了寢室。
走去校門的路上方又知一直在好奇地嘰嘰喳喳,「新元,剛結婚有什麼感想嗎?」
阮新元認真思考起來,「很神奇吧,但是挺開心的。」
蔣其風樂呵呵地拍了拍方又知,「和喜歡的人結婚能不開心嗎,簡直是人生贏家!」
阮新元對「喜歡的人」四個字心念一動,喉嚨好像因咀嚼這幾個字變得粘稠,他緩慢地眨眨眼,回了個甜甜的笑。
*
「老公……」
「老公。」
白天腦內的記憶影像如同一朵灼熱的雲,潑灑出帶著慾念的雨,澆灌在硬朗健美的軀體之上。
戚尋骨節分明的大手握住一處,手背爆出青筋。
耳邊甜軟的叫喊重複播放著不停歇,他的腹肌因喘息起伏著。
他死去的心臟強烈跳動著,在這場雲雨里充當最佳節拍器。
戚尋一個挺身,一隻手用力抓向幻影,掌心撲了個空,那張令他痴迷的臉怎麼也觸不到。
於是他只好死死盯著畫面聽著聲音望梅止渴,眼底濺起一片猩紅水潤。
不知道過了多久,戚尋的腦海里閃過一幕白稚的後頸,隨後他眼前一晃,手心變得濕潤一片。
他的汗水浸濕黑色長衫,嘴裡咬著那枚素戒,他除了身上隨意掛著的衣袍外,其餘的內襯盡數剝落,露出大片白骨般森白的皮膚。
幻影漸漸消失,他後知後覺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失控過了,滿地的狼藉作證他欲望的狼狽。
幾秒鐘後,他施了個法術,把屋內的陳設變回之前的樣子,然後拖著長袍,走到了昆池裡沐浴。
昆池的水常年恆溫,是沐浴的最佳溫度,他在水中閉上眼,恍然間又出現了阮新元漂亮的臉和動聽的聲音。
一切都無法避開,所以他今天才在交完戒指之後「落荒而逃」,他繼續發泄自己一些惡劣的情緒。
戚尋緩緩睜開眼,目光如炬,快速清洗完身體,穿上了嶄新的紅袍。
他赤著腳活動著脖子走到前殿,鍾叩危襲畢恭畢敬地行禮,異口同聲道:「殿下。」
戚尋喝了口杯中冰涼的可樂,語氣慵懶,「我今日已在人間用凡人的身份與他成婚。」
鍾叩危襲依舊彎著腰,異口同聲道:「恭喜殿下,祝殿下與所愛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祝福的話還算悅耳,戚尋擺手讓他們不再拘禮,「有一件事,我需要你們兩個做,一起。」
鍾叩和危襲又默契地鞠躬,準備異口同聲地說收到。
下一秒,他們聽到上座的南閻王開口。
「鍾叩,你來扮演我父親,危襲,你扮演我母親。」
大殿內安靜了數十秒,危襲鞠躬開口,十足膽大,「殿下,卑職以為,我無法勝任母親這一偉大的角色,或許父親更加適……」
「你比鍾叩矮一厘米,就這麼說定了。」戚尋一錘定音。
危襲:「……」
鍾叩依舊一副老婆死了很久的面癱臉,「收到。」
第1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