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頁(1 / 2)

「楊心問在哪裡?」

「我不能留他一個人。」

第222章 晴日雨

那顆被冰凍的頭顱外覆著白霜, 在春日晴陽的倒映下顯得分外瑰麗。眉心間寫畫的咒令如太極魚盤旋,千萬靈絲受召而來,濃郁的靈場籠罩在整個天矩宮前。

和李正德全勝時期相比自然不足一提, 說到底不過是殘存在遺體裡的些許靈力,但,夠用了。

平罡城富寧鎮, 雒鳴宗臨海台, 臨淵宗天矩宮, 群起的天涯咒將三處連接在一起, 那埋藏在天涯咒之中的李正德的一點點血跡在此時召陣。

臨海台上病民的呻吟隨著海潮漸熄,對不起仙人站在其中,被海風揚起的一頭蓬草亂舞, 叫他看起來就是個落魄的老頭。

或許他本就是個落魄的老頭, 只是沉湎過去的少年意氣,豪情萬丈,便誤以為自己也配得上個「俠」字。待真正叩問他心可正矣,意可堅否之時, 他卻發現自己不過是個無力的老人。

連直視他年輕弟子如芒目光的勇氣都沒有。

「如若年輕個三十歲,我約莫會與你站在一處。」對不起仙人垂眼, 自袖中緩緩抽出他的玉如意, 「可我太老了。」

血陣之上罡風吹沙, 海潮洶湧如舊, 亘古如此。海之的披襖被風吹起, 髮髻鬆散, 是很邋遢的模樣, 可那雙眼前所未有得清明, 一手抽出長鞭, 赤足踩地,站在流民身前,雒鳴宗的大半長老之前。

監理長老眼見陣勢有異,驚懼道:「你對天涯咒做了什麼!」

那天涯咒爆發出的並非純粹的魔氣,其中有磅礴的靈力與之交融,作為祭品的百姓的魂魄竟被抽出,朝著那陣中捲去!

「魂魄離體!」一名長老高喝,「這是什麼邪術!」

海之不語,只重鞭地面,鞭身捲起一地白沙。

對得起仙人手中的玉如意驟然伸長,宛如一柄長槍橫在手上:「海之,畫皮術將人魂魄抽離,這與殺人又有何異?三相缺一即為非人,你這又是何必?」

海之回身繞鞭,指著那血陣,須臾道:「宗主,你可知秦葬為何自盡?」

玉如意已殺至海之眼前。

「因為他已沒得選了。」

「我們難道就有的選了嗎!」彥頁捂住耳朵,把葉承楣越抬越高的後腦勺用力往下按,兩人如同縮頭烏龜躲在井裡,「劍在姓陳的賤人手裡,我們不幫忙,他把劍折了怎麼辦?」

城內屠殺流民的修士已發現陣有問題,集群朝著陣眼逼近。各種各樣的法術箴言在上空交錯,富寧鎮上的歲虛陣里人來人往,那些舊日的殘影很快就被修士搗毀,逼到這井裡也不過時間的問題。

「這什麼邪術要折騰那麼久!」彥頁被吵得要死,整個平罡城將死的百姓的心魄,都被扯進了這井中,朝著井下的天涯咒源源不斷地注入,瀕死的慘叫尚且縈繞在這心魄之中,吵得彥頁心浮氣躁,一邊還要盯著葉承楣叫他不能擅動,「最多再過一炷香的時間,他們能行行不行算了!」

葉承楣神色無比悲戚,悲戚過頭的表情放在他臉上反倒顯出些浮誇的來了。

「若三相不齊……與死人又有何異……」他出神道,「我們此番相助,當真是義舉嗎?」

「你他媽都成祟幾十年了還在糾結這個?這群人被姓陳的抽魂是死,生祭三元醮更是死,你管他們怎麼死的?只要劍能保住,這些關我們什麼事!」彥頁冷冷道,「這世上的人這麼多,你若排不出個甲乙丙丁來,臨到頭你誰也護不住!」

「你自己選。」

彥頁望著洞口處那迫近的靈力,自脊骨里抽出一桿長槍來,頭也不回地對葉珉說:「選為生還是選你那道義,那是你自己的劍。」

只聽一聲巨響,洞口在瞬間被一道劍氣破開!虛假的雨幕也被一劍盪開,如亂雲狂卷的神魂齊齊發出尖叫,有些被當場擊碎,剩下地本能往井的深處涌去。

烏雲密布的天際,被劍氣展開的陰翳之間有日光灑下。

彥頁抬頭,額角流下一滴汗來,咬牙看向那立於一線天光之間的人。

那人一身白衣,一手執劍,一手撐傘,渺然如那天光之上飄落的仙人,只是再看,那白衣污糟,長劍蒙塵,盤虬的長髯發白,雙眼無神,於是又像是提線的舊木偶,一生都由他人的手指擺弄牽動。

他垂著眼,深深地望向富寧鎮那跨過小河的橋。橋早就斷了,這麼多年也不曾有人再修,早已被人遺忘,就像那橋上的人,他至今也不知是否有人將那雨夜的兩具屍首收殮。

葉承楣本能覺出恐懼,下意識問:「那是誰?」

最新小说: 「驕」滴滴 暴躁太子的哭包伴讀 蛇蛇今天也沒變成辣條呢 大王,此奸臣不可留 折辱的陰鬱皇子登基了 精神病發現世界終於癲了 我魚呢[種田] 嬌軟菌妃今日科考上岸了嗎 路邊的野男人可以撿 一不小心和鬼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