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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的時機那麼巧,想來當年就已經和葉珉勾搭上,蟄伏著便等今日呢。」海之一甩鞭,盪起一地的白沙塵。

岳鐸還在接聞芠的攻勢,本是三七開的局勢,聞言戰意再消,被打得滿地打滾,痛苦道:「那可怎麼辦!」

「我們是趕不過去了,對上四個金蓮九座,不省君估計也一時半會兒抽不開身。」海之將鞭子咬進嘴裡,單手一舉,彥度飛朝她手心穩穩飛來一對流星錘。

「葉珉便留給陳安道去收拾吧。」

岳鐸慘叫:「他身上沒有柩鈴,葉珉可是已經快巨嘯境了!他一個人收拾?你還不如指望天上來道雷劈死葉珉呢!」

「秘境裡哪兒來的天雷。」海之一手一錘,在胸前相擊,撞出一簇火星來,口中銜鞭含糊道:「陳安道不是還有個生得美的師弟嗎,那可是實打實的巨嘯境——就是不知道面對兩位師兄,那孩子到底跟誰更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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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話說一半。」楊心問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塵,繼續問姚垣慕,「葉珉和師兄人呢?」

三個回合不到便被拿下,再次懸掛在洞中的姚業同與方崚和瞪著楊心問掙動了兩下,無果,放棄了。

姚垣慕看著他大哥站在兩個被揍得鼻青臉腫的蠶繭面前,心生敬畏,只覺再這樣下去自己就會變成第三個跟他們排排吊,可仍是忠肝義膽,閉口不言。

「好,硬氣。」楊心問笑著一合掌,「我師兄教得真好。」

海底漸漸暗了下去,方才還五光十色的珊瑚礁與波光粼粼的水紋都變得黯淡,時而竄過的小魚不再動人可愛,而是有如鬼影般時隱時現。

幽靜與死寂才是海底的本色。

楊心問在任何暗處都視物如常,可姚垣慕不行。

他逐漸看不清遠處,逐漸看不清楊心問的臉,逐漸連自己的五指都看不清了。

「大哥……」他囁喏著開口,「師兄他不想讓你沾血,殺聖女傳人的罪名也絕不能落到你頭上。他自己……他說他自己本就時日無多,在那之前要親手解決對你最大的威脅,他才好、才、才好安心……」

沒有人回答。

姚垣慕便有些著急:「還、還有我……我也是……我也已經做了自己能做的全部了——我不會害你們的!」

從剛才開始,這一片就好安靜好安靜。

奇怪。

姚垣慕心中忽然有些打鼓。

大哥周遭的遲光印為何不亮?

怎麼連姚業同和方崚和的聲音他都聽不見了?

只有自己的心跳聲尚且縈繞周身。

等等,自己的心跳聲?

我現在又怕又驚,心跳聲會這麼緩慢嗎?

姚垣慕汗毛倒豎,他從不知道這世上有這麼純粹的黑,不是遮蔽光亮而來的陰影,而是徹底的、根本的黑,仿佛這才是萬物的本源,並非有光才有黑暗,而是有了黑暗才有了光。

深淵才是世間最初的形態。

他沒由來得想起姚不聞對他說的這句話。

「孩子,深淵才是世間最根本的形態。」那蒼老的聲音說,「被深淵吞沒並非死亡。」

「是永生。」

雜亂的篇章在自己面前閃過,黑暗的深處原來是自己腦海中的一切恐懼之事,姚垣慕在自己毫無察覺時哭了出來:「大、大哥……你在哪裡?我、我說、我說……他在『海眼』那裡,所有的水渦交匯之處——大哥!大哥!你在哪裡!」

「嚷嚷什麼?」楊心問的聲音終於慢慢傳來,「捂住耳朵,那鬼叫有問題,話說師兄難道沒教你心法嗎?」

姚垣慕一愣:「什、什麼歌聲?」

「念心法。」

姚垣慕依言照做。隨即他如同浸在濃墨之中的視野漸漸清晰了起來,雖還是一片昏暗,可已勉強能看到路了。

那奇異的心跳聲也疏忽間停了。

水底石路的盡頭礁石林立,上面坐著四個長著魚頭人身的怪物,他們渾身赤裸,卻沒有男子或女子的體態象徵,脖子上盯著個和身子極其不協調的巨大的魚頭,魚唇張開,正不斷發出嘶啞難聽的魔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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