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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業同臉色一白,這些天他們都儘量避著楊心問,雖然有些沒面子,可也是確實惹不起。

今日再看他身後數十無頭屍,滾落的頭沉在泥底,極似人的腦袋上雙眼未合,宛如冤死含恨的眼好像還死死地盯著他們。

可楊心問身上滴血未沾,單憑分出的劍意便隨手將這些怪物斬首,連多看一眼的興致都沒有。

尋常人怎可能出手這般狠辣?

姚業同不禁膽寒,而方崚和卻被楊心問的話激怒,喝道:「你什麼意思!」

「哇啊,會說話的鮫人。」楊心問十分欠揍地驚呼,然後伸手搭他肩膀,隨手往旁邊一推,抬步踏進了洞穴。

幾乎是踏進去的瞬間,楊心問便感到了周身的靈力被壓制了。

他回頭對姚垣慕說:「把劍給我。」

姚垣慕正跟那兩人瞪眼,聞言頭沒轉過來,只把劍遞了過來。

楊心問拿著他的劍,走進了洞穴內那一地的殘肉魚骨之中。大致轉了兩圈,便停在了中心的一塊地面,用姚垣慕的劍挑開了腳下的碎肉,露出了下面的封靈陣來。

看不出是誰畫的,但瞧得出還有幾分新。

找到了陣眼,楊心問也沒打算破壞,隨手又把挑開的肉攏回去。把劍給姚垣慕拋了回去,幾步往外走,一邊說道:「行了,快點帶路,師兄人在哪裡?」

姚垣慕接過腥臭無比的劍,在周身的水裡晃,不敢直接塞回劍鞘。

見他們就要走了,方崚和又叫道:「等等!你們找長老乾什麼?」

楊心問連話都懶得說,只斜了眼,隨即腳步不停地往外走。

「我、我真不知道啊……」

「還裝蒜,看到剛剛那條大魚了沒有,小心我把你餵到它嘴裡。」

「不要啊,我還不夠它塞牙縫——」

「我在跟你們說話呢!」方崚和幾步上前擋在洞口,「你找長老乾什麼!」

楊心問有些奇怪地看他:「我找我師兄跟你有什麼關係?」

方崚和死死地咬著牙。

他本只是看楊心問不順眼,此人行事張狂,來了之後那姚垣慕也囂張了不少,可到底沒到非得爭個你死我活的地步。

可現在不一樣了,陳安道說第一的那組能直接進聽記寮當司正。

他方家世代都不過韶康姚氏的一個附屬,一旦能出一個司正,那便不是他一人的光榮,而是光耀整個家族的大事,便是日後和姚家平起平坐也並非不可能——而他面前最大的阻礙便是楊心問。

甫一聽聞這個消息,在場年輕的修士們沒有不激動的。可他在激動之後冷靜想想,卻又琢磨出些別的來——陳安道這麼做究竟是為了選人,還是給他的師弟鋪路?

陳安道跟楊心問比尋常師兄弟更親密無間,這臨淵宗上下都是知道的。可陳安道畢竟是掌戒的長老,聽記寮在名義上也是「與各世家共治」的組織,直接就放自己的師弟進去當司正怕引人非議,所以才需要這麼一遭,叫三宗上下所有人給他的寶貝師弟當公證人!

他越想越覺得有理,看向楊心問的目光也越發憤恨!

第194章 事變

臨海觀濤, 佳釀入喉,屬實人生之幸事。

只可惜共賞美景的人不太行,跟這群糟老頭子坐一桌喝酒, 哪怕是東海最出名的菱蘭釀也品不出味兒來了。

岳鐸在手裡翻著空了的酒杯,打量起周遭。臨海台邊剛布了桌椅——就是從爭鳴台那兒現搬過來的,幾個老頭老太排排坐, 地上擺了九壇菱蘭釀, 每人面前都有豁口大小不一的杯子。

這塊地兒還不在雒鳴宗內, 意味著人人都能來, 沒一會兒就有幾個大冬天趕海的奇人湊了過來,操著東海這邊的口音問:「今個這咋這麼熱鬧?」

雒鳴宗的弟子便回答:「在秘境裡頭比武呢。」

「哎呦,那你怎麼沒去啊。」

「我四年前去過啊。」

「什麼比武, 怎麼還只許人去一次的呢?」那趕海的老婦笑笑, 把褲腿卷得高高的,背著框往海邊走,一邊走還在一邊同雒鳴宗的弟子打趣兒。

秦葬在一旁瞧見了,扯著嗓子喊道:「舒大娘!今個兒早點收吧, 遲了風浪大」

那老婦擺擺手:「曉得曉得,這冬天本來就沒什麼能撈的, 一會兒就走了。」

岳鐸在一旁看著, 心想雒鳴宗和凡人這般來往, 和其他地方的仙宗倒是截然不同。

雖然是在宗外無禁制之地, 卻也沒有引起圍觀。既沒有大多數百姓對仙宗的敬畏, 也不似平罡城百姓對仙門的憎惡, 倒像是尋常鄰里, 有一起嗑瓜子打麻將的交情。

趕海的人中有個三十出頭的大漢。一群人里獨他戴著個斗笠, 身材精瘦, 鬍子拉碴,黝黑的皮膚一眼便瞧得出是個地道的漁家漢子。岳鐸見那人走得最深,半個腰都在水下了,忽然一低頭,再起來,手上竟抓著了條黃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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