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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業同:「自然不會,不知楊道友是什麼意思?」

「不會動作不到位?」

「你少來給我們施壓!」方崚和暴躁道,「我們有的是真才實學,你再怎麼施壓我們也不會失誤的!」

楊心問笑著點頭:「那就好,我看你們那麼愛叫別人給你們做功課,有些擔心,練得好就行。」

「你——」

「崚和。」姚業同輕咳了一聲,方崚和抬頭,便見季閒站在他們面前,一言不發地看著他們。

周遭不知何時都已經安靜了下來,就屬他大吵大鬧得格外顯眼。

方崚和登時臉色通紅,立馬把頭埋了下去。

所幸季閒不愛多說話,沒有叱責他。待安靜下來後,他便輕輕點了點頭,示意大家可以開始了。

方崚和懷著滿腔怒意,立刻抽出了劍來,以劍豎立左肩處,接著轉腕起勢。

他的確是練得很認真。大多的年輕修士都希望成為劍修,劍修的戰鬥能力是最強的,尤其是在一對一的單挑擂台上,劍修可謂無往而不利。

相比不起眼的符修、命修、醫修,劍修無疑是最瀟灑,最叫人憧憬的路數。

而且比起窩在書房看書,喜好在外活動也是大多少年人的習性。

方崚和入學宮三年來幾乎從未自己抄過書,但卻沒有一日疏於練劍的,如今他已是興浪境後期,比之同期的修士,確實已算是不錯。

他動作行雲流水,哪怕三心二意,依舊不見滯澀。

他一邊運劍,一邊偷瞄著季閒。

令他失望的是,諏訾長老並沒有看他,那雙渾濁的眼越過他往後看著,似乎後頭那群歪瓜裂棗比他還要更值得一看。

方崚和這麼想著,卻察覺到了另一道視線。

他趁著背身的動作往後看,發現季閒不看他,那楊心問反倒是盯他盯得很緊。不僅盯得緊,而且手上的劍勢流暢至極,每個動作都各有輕重緩急,出劍剛而直,壓身低而柔,回刺隱蔽而曲度優美,分明是將這套劍法吃得格外透徹!

好啊,這人竟是在扮豬吃老虎!

方崚和心中急怒,腦中一片空白,下個旋身側劈的動作竟是一下沒接上。

便見楊心問的動作卻也在此時忽然一滯!

方崚和還沒回神,就聽楊心問輕輕「嘖」了一聲,露出了有些許鄙夷的神情,目光一轉,落在了他旁邊的姚業同身上,側劈的動作立馬跟上,那凝滯一瞬的劍勢已油然續上,與姚業同的動作完全同步,甚至更到位,更優美。

他在模我們的劍法!

方崚和全然愣住了。

可是這怎麼可能?這麼快的出招,如果現場模仿,會手忙腳亂不說,銜接也絕不可能這般流暢,而且必然會比他臨摹的人慢上些許。

而楊心問動作相比姚業同不僅看不出來半分滯後,甚至在一些發力的動作上到位得更快,停得也更利落!

當時他們習得這招時,都是先將招式拆解,分開研習,然後再串聯起來,從滯澀到流暢。二十天的年假裡,他有一半的時間都是在練這四試,方能有眼下的得心應手。

【聽說那楊道友是星紀長老從民間抱上來的,不是什麼顯赫的世家出身,孤兒出身,不足為懼。】

姚業同與他說這些話時,他想也沒想便點了頭。可如今再細細思索,民間的孤兒這麼多,為什麼星紀長老獨獨抱他上來?難道是貪圖他的美色嗎?

尋常人怎麼可能上得了霧淩峰,拜在星紀長老門下?

就連那姚垣慕,雖然是窩囊廢一個,但靈力卻極其驚人,遠非常人所及。

方崚和氣得牙癢,就連動作都不知不覺停了下來,只是擰著頭,死死看著楊心問。須臾,楊心問也收了劍,他才如夢初醒,這四式的展示,竟已是結束了!

糟了!

「你。」季閒終於正視了他一回,手指點了點他,而後到下一排,一路點下去,「你,你,你……還有你,你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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