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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如一聲驚雷落地。

楊心問的眼前猛地再現那一夜暴雨瓢盆。

季閒一把紙傘遮頭,季鐵和姜崔崔立於橋上,拼盡全力也不過螳臂當車,最終召來的深淵劈毀了長明宗的三元醮,而那兩人也永遠地留在了那雨夜,殘影徘徊在數年後再開的歲虛陣之中。

「……是你們教的。」並非問句,而是陳述。

楊心問想起了當時陳安道說過的話。

季鐵一個旁支得不能再旁支的人,究竟是如何習得深淵召陣,又為何會在那時突然變卦?

他猛地看向陳安道,見陳安道目光似有不忍,便知對方早已知曉,卻未曾告訴他。

「也是你們殺了他的女兒?」

電閃雷鳴之間,季鐵請姜崔崔來日告訴她女兒季蘭花,路上莫要再等,他是惡人,去不了十方淨土。

「怎麼說的那麼難聽,那小姑娘的病本就醫不好的,先家主只是叫她早日脫離了苦海而已。」畫先生渾然不在意,「先家主不僅成功阻斷了長明宗那次的三元醮,還將朗道山上半死不活的三相給偷偷運進了京中,供給了張氏。」

「張氏不過是肉骨凡胎,哪裡能叫天座蓮開花?」

「還不是靠我們?」

「我們季家用畫皮術搭建了他們之間搭建了橋樑,果然便抽出了花苞來,可惜當時已有分散的血脈,只能等下面的皇子公主們互相吞食地差不多了,所有血脈合為一體,才能真正開花。」

陳安道聞言卻是皺起了眉,開口道:「可那四皇——」

畫先生說到了高潮處,全然沒注意到陳安道在說什麼,淤泥流動得越來越快,似高熱的岩漿般汩汩湍流:「司仙台此前一直不把這當回事,因為他們有自己的天座蓮!而且只要主株在,旁株哪怕開了出來,也未必能有那份力量——可是聖女死了!天助我也,聖女死了!雖然不知道是怎麼死的,但她死了,葉家斷了傳承,這顆蓮子開出的花他們便不得不重視!」

那歡快的笑聲如魔音圍繞在楊心問耳邊。

蛛網驟然收緊。

楊心問周身滿布著殺意,連腳下的冰面都開始開裂,黑影有一瞬間的抖動,那是周遭氣流動亂的一瞬。

他自那蛛網的最深處扯出了一個人來。

陳安道由請仙與他的心魄綁在一處,亦立在那由朱紅絲線捆綁的網陣之中,抬眼望著那被死死綁住的無首猴。

「稀客啊。」無首猴開口道,「這是帶你師兄來看看手下敗將的慘狀?唉,真缺德。」

陳安道輕道:「久疏問候,前輩。」

「還是你的規矩正。」無首猴哈哈大笑道,「可惜你那師弟更像我,沒個正形,一派潑猴的模樣。」

陳安道聞言眉心一蹙,淡淡道:「前輩抬愛,我師弟與你並無半分相似之處。」

「唉,嘴硬。」無首猴說著晃了晃身子,仿佛他不是被蛛絲綁著的妖物,而是在樹藤間攀援的靈猴,「我活了這麼久,可沒見過比他更像我的人了,我不信你半分不覺得。」

「你好不要臉,我長得這麼好看,你個沒頭的玩意兒真能比嗎。」楊心問拉過陳安道來,伸手捂住他耳朵,又親了親他的眼皮,小聲道:「閉眼。」

陳安道依言照做。

楊心問隨後偏過頭來看向無首猴,數十根蛛網驟然用力,將無首猴的四肢悉數絞斷。

慘叫聲掩蓋了四肢落地的聲響,郭川和唐軒意兩人見狀縮成一團,畫先生更是死命地想擠進二人中間。

待那銳利且氣長的慘叫聲過去了,楊心問才鬆開捂著陳安道耳朵的手。

他的下巴搭在陳安道肩上,依舊不許人轉過身去,只兀自冷冷地看著無首猴不成人形的模樣。

「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啊,前輩。」

第165章 無為即孽

飛升究竟是什麼呢?

年輕的刀客正漫無目的地逛著鬧市, 一邊逛著一邊發著呆。

人人說飛升便是成神,神是無所不能的,肉身與神魂皆有純潔無瑕的靈力構成。

可靈力生人, 生物,再凝聚於修士體內,待修士飛升, 那靈力便成了神的靈力, 再也回不來了。

這豈不是只減不增?那地上這周而復始的靈力又是哪裡來的呢?

他想著想著, 思緒竟跑偏到了邪神身上。

邪神應人怨念而降下墮化之力, 這墮化之力隨著願望實現,便帶著許願之人的魂魄一同歸於深淵,再被煉化為更強大的墮化之力。

這樣算來, 墮化之力卻是只增不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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