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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得臉不紅心不跳,那夏時見了果然高興起來:「這可好,師父讓我護著他,我還擔心他讓方才那異動給卷進去了,擔心得很,他往哪個方向去了?」

「我怕說不明白。」陳安道說,「不若我們與你同去,也方便引路。」

夏時撫掌:「好啊。」

隨即做了個請的手勢。

第95章 臨淵問道

君子劍的由來如今已經沒什麼人記得了, 就連李稜自己都記不住了。

劍修的成年禮大多是師長所贈的寶劍,這君子劍也是李稜當時的師父——上一任宗主夏時雨所贈。

當時夏時雨跟他胡謅了這劍至少十幾個來歷,說得天上有地上無的。

實際上那時的宗主窮得響叮噹, 夏家不是什麼大宗族,那時夏時雨花錢的地方又多,都快把自己的佩劍給典當出去了, 估計也沒錢給他弄把好劍。

倒也不是大事, 雖然夏家不太行, 但是李家還是有錢的。李稜從父親那也得了一把劍, 百兵王聞甘親手打的絕世寶劍,那之後很長一段世間他都腰佩兩把劍,一柄是用來退敵的, 一柄是給師父留點面子用的。

後來夏時雨身殞, 萬靈悲哭之際,他那柄才通了靈的絕世寶劍沒繃住,讓萬靈絲抽走了。沒辦法,那會兒他也老大不小了, 再去弄個什麼劍也難上手,便一直用這柄君子劍湊合著。

湊合到現在, 他元神成劍, 銳不可當, 手中劍於他不過趁手的木棍, 平時還能噹噹代步的。

因為師父丟給他一個破爛劍而嚎啕大哭, 似乎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

不省君踏上了劍, 跟在莊才身後躍出窗去。

目下不見霽凌峰半分異動, 想來是莊才的禁製作怪。那山峰依舊林海濤濤, 飛鳥不絕, 他比那鳥飛得更高,凌雲而動,御風而行。

他御劍可眨眼行千里,但莊才不行,這符修只會用疾行的符咒在地上倒騰。

不省君在上居高臨下,看著那瘦弱且佝僂的身形,像只瘸腿的鴨子在地上晃蕩。

他對莊才說不上有多熟悉,只是認識,便如這山中大部分人對他一般,認識,但不熟。

或許就是因為不熟,不省君才越發難以理解對方究竟為什麼要背叛臨淵宗。

不省君低頭看向自己劍鞘上的紅玉,實沈長老說得不錯,人與人之間總是難以互相理解的。

「當時我並不同意讓你知曉深淵之事。」不省君忽然縱劍而下,如驚鴻翩然而落,「你出身低,修為也差,連關華悅都因年歲尚輕不曾得知此事,讓你知曉,大有不妥。」

莊才沒曾想不省君竟屈尊下地,籠了袖,客氣道:「確實。」

「但我們還是讓你知曉此事了,你可知為什麼?」

似是不清楚不省君究竟想要何種回答,莊才低眉順眼的,老實答道「不知」。

林間躥過幾隻松鼠,眼下正是秋儲的時節,人要農忙,走獸飛鳥也要,也就只有山上的仙人,四時變化於他們似是沒什麼分別。

不省君略略抬手,指中劍氣斬斷了前方遮眼的樹枝——真浪費,莊才心想,那枝上未熟的果子還不少呢。

「因為你是卜修。」不省君沒有在意莊才的視線,「若是醫修、器修——哪怕是劍修,我都不可能允許你參與此事,但你是卜修,且於陣卦一道頗有天賦。」

莊才道:「不敢。」

「有什麼可不敢的。」不省君說,「我師父和師叔雖是劍修,但也兼修符陣,我師叔更是以符修飛升。她一生不曾收徒,一是因為過於忙碌,二則是因為弟子的資質她瞧不上,如若她見過你,席露一朝應該也不至於失傳了。」

「那是天下第一的夢中術。」莊才緩緩搖頭道,「莊某不敢肖想。」

「天下第一。」不省君咀嚼著這幾個字,「人人都這樣說,我也是這般覺得。」

「只是師叔曾說,世間有半夢仙,不以夢造幻境,卻以夢成現世。比起葉家的石饕餮和她的席露一朝,那半夢仙的手段,才是心魄道中最貼近深淵之物。」

「事到如今,心魄道業已失傳,元神道依舊渺無音訊,骨血道殺孽太重,唯有莊千楷的三相說大成。」不省君銳利的視線如他靈台劍那般橫掃過來,「你與他姑且也算同族,我想不通,你究竟為何要叛?」

莊才手中的羅盤輕轉,那羅盤有三層,一層堪輿,一層星圖,一層命盤,都是他守著上官家的人做出來的。平日裡他便慣愛摩挲那羅盤,沉香木已經叫他摸得泛光,透著些油亮來。

他盯著羅盤上的八卦陣,拂面的風吹起他鬢邊有些發白的發,許久道:「我何曾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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