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師兄,我們有交集很奇怪嗎?」
「好吧,不奇怪。」淮彧的語氣裡帶著些許的妥協。「小魚還記得小時候我向你求婚的事嗎?」
那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不過是小時候拿著玻璃戒指求婚的過家家,郁周不知道現在淮彧提這件事情幹嘛,「記得怎麼了?」
「今天是紀念日啊。」淮彧從廚房裡端出了一塊蛋糕。
郁周看了眼,應該是淮彧自己做的,因為抹面有點像被狗啃過。
「我知道有些不好看,但是我嘗了一下,還是挺好吃的。」淮彧道。
淮彧挖了一勺遞到郁周的嘴邊,他對自己做的蛋糕有濾鏡,那一臉自信的樣子,誘著郁周吃了一口,差點沒把郁周齁死。
那枚玻璃戒指被擺在了桌面上,桌上還擺了兩杯紅酒,燈光下搖曳的酒液,讓氣氛有些旖旎,「淮彧,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這氛圍讓郁周有些緊張。
淮彧看起來好像更要緊張一些,他看向了郁周,「對,小魚,我有話要跟你說。」淮彧頓了頓,郁周沒接話,等著他說下去。
「小魚,我喜歡你,所以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嗎?」淮彧的瞳孔里倒映著郁周,那像是珍寶瑩瑩發光。
郁周的呼吸滯了一下。
「小魚,可以和我在一起嗎?」淮彧覺得現在是好時機,他等了很久的好時機,倪埡出國了,郁周對男性接觸也漸漸不再排斥。
淮彧的心臟提到嗓子眼上,好似急促地要跳出來。
郁周的眸底閃過驚訝、矛盾,迷茫,最後化作了一句,「淮彧,我不知道。」
郁周確實不知道,他的內心是糾結的,他不知道怎麼回應淮彧的情感,他好似還沒有完全掙脫致幻的藥效。
「淮彧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郁周有些迷糊。
「喜歡,一直都喜歡,我只有你,我屬於你。」
「可我上次問你的時候,你還說你不喜歡我?」郁周不明白。
淮彧的心又墜了下去,「小魚對我好過分,用不知道搪塞我,現在還反過來質問我的真心,如果可以把心刨出來,我會給你看的。」
淮彧的狗狗眼看著郁周,裡頭的委屈並不作假,看得郁周有些心虛。
「我沒有搪塞你,也沒有懷疑你,我奇怪難道不正常嗎?」郁周覺得匪夷所思,淮彧從小就喜歡他,那他對他做的那些行為,並不是小心眼,而是因為嫉妒,吃醋?
像是一團迷霧被一場巨風剝開,露出霧底的真相。
「好吧,我知道小魚你現在給不了我答案,但我可以要求補償嗎?」淮彧道。
「你想要什麼補償。」
「小魚親我一下吧,可以嗎,作為補償,並不過分吧。」
郁周點了點頭,在淮彧唇上落了一吻,郁周以為吻一下就好了,可他的腰被淮彧摟住了。
有力的臂膀收縮,郁周被框入了淮彧的懷裡,淮彧的吻不斷的加重,吮吸著,像是要把郁周吃干抹淨,淮彧的舌頭靈活地在郁周口腔里掃蕩,舌尖糾纏在了一起,那收縮的手臂,似乎是要將郁周融入體內。
郁周的唇紅得像是熟透的櫻桃,帶著火辣辣的疼意。
等郁周喘勻了呼吸,淮彧又吻了上去,像是夏日的急風掃蕩過田野,帶著不容反抗的強勢。
他做的蛋糕確實甜得發膩。
*
郁周坐在校內公園的鞦韆上,看著書,這些書第一次變得晦澀難懂,漂浮的漢字,難以進入郁周的腦海里。
郁周挫敗地將書蓋在了臉上,他本來是因為最近的事情覺得心裡繁雜,想出來透透氣,可現在出來了,郁周腦海里仍舊是千絲萬縷的雜緒。
陽光不錯,心情糟糕。
「郁周,是有不開心的事嗎?」郁周低了頭,書隨著動作,掉了下去,被謝添安接住了。
「添安,這麼巧。」
「這個公園可能要擴建,我剛剛在和相關負責人討論這件事。」謝添安在向郁周解釋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可以坐這嗎?」謝添安指了指郁周旁邊的空位。
郁周點了點頭,「可以。」
「是什麼讓你煩擾了嗎?」謝添安再次問道。
郁周不知道該不該對謝添安說,而且他不知道該怎麼對謝添安說,毫無思緒。
郁周頓了頓,將腳觸到了地上,晃了晃,鞦韆搖了起來,「昨天淮彧向我表白了。」
「你答應了?」謝添安心裡抽了一下,有些疼。
「當然沒有,我也不知道怎麼說,我不知道我是什麼感覺,對淮彧,包括對你們?」郁周煩躁地晃了晃頭。
謝添安的唇角揚了揚,「郁周是都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