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廢話嗎?郁周擰眉, 周恪指腹的粗繭磨的郁周有些癢,「鬆手, 癢死啦。」郁周坐了起來。
陽光從窗外照入, 全白的病房格外亮堂,靠得近, 周恪甚至能看到郁周臉上的絨毛。
安靜的病房發出了吞咽的聲響,喉結滾動, 「喻喻, 你可以用腳踩我嗎?」
哈?郁周茫然,這是什麼請求。郁周不解地看著周恪。
還未得到解答,門外就傳來了動靜, 是倪埡和淮彧的腳步聲。
郁周警鈴大動,隨著腳步聲的逼近,郁周也來不及去聽周恪的回答,「你快躲起來。」大家都知道周恪和他的關係不太好, 現在周恪突然出現在他的病房裡,難免會生出疑心。
「我為什麼要躲,是淮彧?」周恪問道,絲毫沒有藏起來的意識,已將自己視為正宮主位。
「都說了要悄悄地了。」郁周蹙眉,周恪真的是太難搞定了。
周恪不動,「那為什麼淮彧可以來?」
「我用腳給你踩好不好,你先躲起來。」郁周敗於下風,反正是他踩周恪,又不是周恪踩他,就當踩小人了。
誘餌過於肥美,周恪上鉤了,病房內空蕩蕩的,難以找到藏身的地方,於是周恪被郁周塞進了床底下。
倪埡和淮彧二人推門而入,剛剛吵完,面色算不上好,但看到郁周,二人不約而同地收斂了戾氣。
「阿郁,要不要吃葡萄?我剛洗了。」倪埡問道。
郁周頷首,「吃,你剛剛去哪裡了?」郁周問道。
倪埡道:「我去洗水果了。」
淮彧道:「出去透氣。」其實沒人問淮彧。
倪埡貼心地將葡萄剝了皮,一顆一顆餵到郁周嘴裡,郁周覺得自己現在像個土皇帝,美人服侍,這日子不要太幸福,「謝謝倪埡,好吃。」
郁周俯下身子,去叼葡萄,舌尖微吐,將含著汁液的葡萄捲入舌中,殷紅的舌尖不小心舔過倪埡的指尖,吸引了屋內眾人的視線,勾人而不自知。
倪埡嫌淮彧實在是太礙事了,如果淮彧不在,他可以用嘴餵郁周,紅唇浸了葡萄的蜜汁,一定很甜很甜。倪埡貪婪地盯著郁周的唇肉,吸食著郁周身上的甜香,甜香與葡萄的清香交織在一起,倪埡有些口渴了。
淮彧在一旁也好受不到哪裡去,甚至很是不快,搬著椅子,甩在了郁周的床沿旁,坐了下來,手伸向葡萄果盤,學著倪埡也剝了一顆,餵到了郁周的嘴邊,「吃。」
汁液順著淮彧的指尖往下流淌,郁周抬眸看著淮彧,又抽風了這是。
郁周沒理會淮彧,反倒是又就著倪埡的手吃了一顆,小嘴嚼吧嚼吧,盯著淮彧臉色的神情。
「為什麼不吃我的?」淮彧問道。
郁周仰起了腦袋,「你剝得有點埋汰。」還是倪埡剝得香香的。
淮彧不爽,嫌棄他埋汰,神色雖是不快,但是手裡又認認真真剝了一顆,看起來很完整,淮彧很滿意,遞到了郁周面前,「吃。」
郁周覺得現在自己更像皇帝了,淮彧就是他的小侍從,伏低做小的給他剝葡萄,郁周的小尾巴都快要翹到天上去了。
俯下身子,將淮彧指尖的葡萄吃了,心情好,連帶著葡萄也變甜了。
郁周的唇碰過淮彧的指尖,他絲毫沒有察覺到。更沒有察覺到二人現下想要把他吃干抹淨的神情。
葡萄有籽,郁周剛要找地方吐,淮彧就伸出了手掌,「吐我手上。」
郁周的眸子亮了亮,淮彧今天怪上道的。淮彧接過葡萄籽,用紙巾包了,丟掉。
就這樣一人一口,郁周吃完了大半盆葡萄,真吃不下了,再吃要高血糖了,郁周擺了擺手,「不吃了,你們自己吃吧。」
倪埡體貼地遞過紙巾,郁周擦了擦嘴,有人服侍,連手都不要伸,只要張張口就好了。
郁周很滿意,床底下的周恪可不滿意了,在床下憋屈地躺了半小時,郁周在他面前跟人郎情妾意。
周恪不快,暗戳戳地伸了手,握住了郁周垂落在床沿的手臂。郁周早就把周恪拋到了九霄雲外,現下手突然被什麼東西摸了一下,差點沒跳起來,直呼「有鬼。」
淮彧和倪埡亦被郁周嚇了一跳,「怎麼了阿郁?」倪埡問道。
郁周這才反應過來,是周恪搞的鬼,又不能讓他們發現周恪,只好打馬哈道:「剛剛好像有一隻蟲子,嚇到我了。」
聖亞彼得堡醫院有專門的衛生清理系統,怎麼可能會有蟲子。倪埡和淮彧明顯不信。
郁周因為心虛,視線不由得向下瞥去。
倪埡擅長察言觀色,郁周的小動作逃脫不出他的眼睛,床下有人?
倪埡的眸色暗了暗,心下生疑,但沒有揭穿郁周。
「真的沒事?」淮彧問道,郁周古怪得有些過於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