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埡,你怎麼在這裡?」郁周問道。
倪埡指了指隔壁的畫室,道:「這是我的畫室,我平時會來這裡畫一些畫,阿郁你來這裡有事?」
「我來林教授這學習。」郁周回道。
「那我們可以經常碰面了。」倪埡有些高興。
「郁周,我們下午要繼續練習口語嗎?」謝添安打斷了二人的對話。
郁周點了點頭,「要的。」並跟倪埡解釋了他為什麼要學口語。
「我也可以教你,我覺得你可以換換不同的人進行模擬,這樣可能效果更好。」倪埡道。
郁周覺得倪埡說得有道理,對謝添安道:「添安那今天下午我跟倪埡練習,就不耽誤你時間了。」
謝添安的臉色如常,點了點頭,「好。」[用完就把人丟了嗎,壞小孩]。謝添安眸中閃過一絲不快。
郁周對此毫無察覺,跟著倪埡進了畫室,倪埡的畫室是他一個人專用的,牆壁上有些顏料的肆意塗抹,與陽光照在牆上的光影結合起來,仿佛是二者共創的抽象畫作。
郁周的視線落在了那半成品的畫作上,郁周隱隱約約可以猜測到上面畫的是他,佛像下虔誠的男子,似乎也有了幾分神性。
「倪埡,你的傷口怎麼樣了?」畫作勾起了郁周的記憶。
屋內的溫度很高,倪埡只穿了一件薄裳,他就袖子卷了起來,擺給郁周看,「已經好了。」
白皙的胳臂上,沒有了傷疤的痕跡,流暢的手臂線條,仿佛是精美的雕塑作品。
郁周收回了視線,倪埡的眸光一直落在他身上,認真的神情,讓郁周有些發燙。
二人練習了一下午的口語,窗外的天色暗了,雨水敲擊著玻璃窗,發出沙沙的脆響。
「下雨了。」郁周道。
倪埡點了點頭,「看起來雨還不小,阿郁你帶傘了嗎?」
「沒帶了。」白天還是晴空萬里,郁周沒想到會下雨,京都的天氣真是多變。
「我也沒帶,那我們等一會再走吧。」倪埡道,他享受與郁周獨處的時刻。
外頭的雨勢並不見小,綿長的雨絲,像是要將這雨夜不斷地拉長。
郁周看了眼天氣預報,「這雨大概是要下一個晚上了。」
夜晚的美院沒有什麼人,空蕩蕩的,沒有借傘的地方,待在這裡坐以待斃不是辦法。
「倪埡,你在這等我,我回宿舍拿好嗎,我的宿舍離這比較近。」郁周道,他可以淋雨,倪埡不行。
倪埡搖了搖頭,「阿郁我跟你一起去吧,我不想一個人待在這裡。」和郁周一起冒雨是一種不錯的體驗。
現在美院沒有什麼人,夜晚的教學樓確實靜謐得有些嚇人,郁周點頭,「好。」
下了樓,郁周將手伸出屋檐查探雨勢,外頭的雨並不小。郁周看了倪埡一眼,「雨有些大,我們大概會被淋濕。」
倪埡搖頭,「沒有關係,阿郁可以牽著我一起跑嗎,我不認識路。」倪埡將手伸了過來。
郁周握住了,將二人的距離拉近,「要不拿我的衣服擋一下。」郁周正好將外套脫下來,被倪埡按住了。
「不用的阿郁,今晚很冷,我們快點跑吧。」
倪埡穿的要比郁周單薄。
郁周牽著倪埡的手闖入了雨幕之中,細碎的雨絲砸在他們交疊的手上,順著指尖滑落。倪埡的手纖長而有力,冷風沒有驅散它的暖意,溫暖的體溫隨著手心蔓延開來,消散著郁周的冷意。
郁周回眸看了一眼倪埡,她看起來絲毫不狼狽,眼底含著笑意,不加修飾的美,讓郁周心裡晃了一晃。「倪埡,我要跑快一些了,這雨太大了。」
倪埡點頭,「好,我能跟上的。」
二人跑到了宿舍樓下,郁周鬆了口氣,他已經成為徹底的落湯雞了,倪埡也好不到哪裡去,渾身濕漉漉的。
「倪埡,要不要去我宿舍換洗一下衣物,濕的衣服穿在身上會感冒的。」郁周道,雖然大晚上邀請女生去宿舍洗澡確實有些曖昧不清,但郁周絕對沒有那種旖旎的想法。
倪埡點頭,「好。」
這不是倪埡第一次來郁周宿舍,上一次那搖搖欲墜的門已經換了新。
郁周不由想起那兔女郎的衣服,搖了搖腦袋,試圖將那尷尬的記憶晃走。「倪埡,這是乾淨的衣服,我平時穿的,洗過了,你介意嗎?」郁周給倪埡拿了換洗的衣物。
倪埡將那衣服接了過來,如獲至寶,他怎麼可能會介意,「謝謝阿郁,我會好好穿的。」
說得這般鄭重,郁周摸了摸鼻尖,「那倪埡你先去洗吧,別感冒了。」特優生的宿舍內只有一間浴室。
倪埡看著同樣濕漉漉的郁周,想問郁周「要不要一起洗。」但不能實現,點了點頭,「好,我會快點洗的。」